走過幾個彎,陳牧來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
順著縫隙往裏麵一瞅,這些人的穿著打扮明顯和外麵的不一樣。
不得不承認富貴養人啊,和那些臉色枯黃的士兵比起來,這些富貴人家的子弟,精氣神都好了不止一個層次。
門口還落著一塊大鎖頭,陳牧讓人打開鎖,讓其他人留在外麵,自己走了進去。
聽見有人進來,裏麵的人都下意識地往一個角落去躲藏,留下青壯在最外麵。
“你們想幹什麼?我兒是兗州刺史,你們不能殺我。錢財可以給你們,我隻要我一家老小平安!”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來,陳牧透過黑暗勉強能夠確定他的位置。
“敢問裏麵的可是曹太尉一家?”
陳牧怕認的不清楚,特意把曹嵩的官職也給報了出來。
近些年姓曹還官至太尉,也就這麼獨此一家了。
隻聽空氣中傳來一聲吸氣的聲音。
“完了!”
“什麼完了?”
陳牧搞不懂對麵的人在說什麼。
“你是來尋仇的?不是來劫財的?”
陳牧差點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感情你也知道心虛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曹嵩當官這些年可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加上曹操四下征戰,那揪出幾個仇人來,還不是順手拈來的事情。
曹嵩想到這腿一軟,順勢倒在了家人的懷裏。
“爹,你沒事吧!”
曹嵩另一個兒子曹彬趕忙上前接住父親,順帶著檢查曹嵩的身體。
“兒啊,咱們曹家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你可得保住咱們全家的顏麵。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先殺了你老爹我,再殺婦幼,最後自刎,聽懂了嗎?”
曹彬帶著哭腔應了下來。
陳牧心想你倒是看得明白,還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咳,曹公公……不是,曹公,我想咱們可能是誤會了!”
陳牧一激動差點叫錯,幹那行的是曹操的爺爺,人家曹嵩可沒進過宮。
“誤會?你們把我們一大家子抓起來,這都七八天了,你們想幹什麼,我難道還看不出來麼?”
曹嵩強撐著身體跟陳牧對話。
“不不不,我跟張愷不是一夥的。我叫陳牧,孟德寄往家的書信裏難道沒有提到過我的名字麼?”
“你認識我兒曹操?”
曹嵩快要跳出去的心髒稍微安定下來一點。
“何止認識,那可以說是相當熟悉了!”
陳牧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跟曹操有這麼多過節了,看來這緣分還真不淺。
“爹,我好像想起來了,新任青州刺史就叫這個名字。兄長和他私交不錯,當年十九路諸侯討董的時候,就是他救下了兄長!”
“你說的都是真的?”
曹嵩年事已高,已經沒有那麼好的記性。
陳牧這種級別的人物,當年他見過的多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還當太尉的時候,以陳牧的身份,見了曹嵩都要主動前迎,曹嵩不見得搭理他。
太尉,那可是武將中僅次於大將軍的官職,而且大將軍經常空懸不設,太尉就是最高的那一個。
陳牧到今天也不過是一個平東將軍,上麵還有征、鎮幾個字壓著呢,這裏麵差得老遠去了。
“你是陳牧,現在的青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