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一向葉青柔的方向走了幾步,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葉青柔,眼神犀利而冰冷。
感受到這份寒意的所有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招惹了眼前喜怒無常的主子。
葉青柔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隻巴巴的掉著眼淚,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就在大家屏聲靜氣,不敢言語之時,奉天一的薄唇勾起一抹冷豔的笑意,對葉青柔輕聲說道:“起來說話,地上涼……”
說完竟走上前去,還親手扶起葉青柔。
葉青柔也捂著額頭順勢向奉天一的懷中倒去,嬌柔的樣子任何人看了都不忍要疼惜三分。
顧婉吟雙眼無神的看著眼前好似假偶天成的璧人,內心複雜萬分。
這時空中飄起了鵝毛大的雪花,風呼呼的刮著,頃刻間滿院的花草葉片上就蓋滿了薄薄的一層白雪。
奉天一在所有人錯愕的表情下用手輕拉著葉青柔走到屋簷下,臉上無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來。
顧婉吟眼神抖動著,垂下眼瞼,含笑道:“天寒地凍,有什麼委屈,都進屋裏說吧!”
奉天一也不囉嗦,率先就走進屋裏,顧婉吟隨即跟上,葉青柔臉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也跟著進了屋內。
見葉青柔一直站著,顧婉吟平淡的說道:“青柔姑娘坐下說吧!免得讓王爺心疼!”
聽罷顧婉吟的話,奉天一一個轉頭看向身邊的顧婉吟,眼神犀利而複雜,卻在片刻間便恢複了以往的冷冽,沉聲向葉青柔問道:“說吧,你何罪之有?”
葉青柔讓人將起初門外跪著的丫鬟押了進來,她的手臂腳踝處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顯然已經是用過私刑了,又因為身著單薄,皮膚上凍的青一塊紫一塊,整個人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年紀看起來尚且還小。
“王爺,就是這個死丫頭……她……她在奴家的往日用的安神香裏加了東西,才讓王爺……那般……”
聞言顧婉吟低下頭,臉瞬間通紅起來,昨晚的些許片段竟時不時的跳進腦子裏。
奉天一收縮的瞳孔也瞬間放大了些,眼睛左右瞟動著,最後捧起了手邊的茶喝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卻遲遲沒有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葉青柔看著眼前行為怪異的兩人,已經知道自己的努力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心中雖有不滿,卻繼續說道:“為了不讓這賤蹄子再胡言亂語,汙了王爺的清譽,我已經命人將她的舌頭割下來喂狗了。”
聞言個個大驚失色,就連門外的槿榮都不免一怔。
如此歹毒的手段,她竟說的如此輕描淡寫,似乎就像隻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心中暗付道:“這女人,真是一副蛇蠍心腸!”
見奉天一不說話,顧婉吟深呼了好幾口氣,才壓製住內心的錯愕與火氣,沉聲道:“她為何下藥給王爺?她不是你的貼身侍婢,為何能進你的房間動這樣的手腳?又是誰,容許你們在璟王府裏濫用私刑的?”
葉青柔聞言一怔,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之色,隨即眼淚就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一邊抽泣一邊委屈的說道:“奴家也是怕此事傳出去汙了王爺的名聲,才私自做主的……”
顧婉吟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丫鬟,微微起伏的背部和喉嚨艱難發出的啜泣聲似乎在宣示著自己的委屈和害怕,顧婉吟內心斷定此事定不會這樣簡單。
看著眼前用手帕擦著眼淚的葉青柔,繼續厲聲道:“你還未回答,她為何下藥給王爺?如何能進的你房間?昨晚明明你的丫鬟還到我院中遞了口信……”
奉天一斜眼看著胸口快速起伏的顧婉吟,她的手也因克製內心情緒,用力抓著椅子扶手而顯得關節泛白,卻依舊未發一言。
葉青柔在顧婉吟的逼問下,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作答,這時身後的小桃快步走上前來,跪在地上,回道:“回王妃,昨日奴婢不知道為何,黃昏時分便突覺腹痛難耐,便委托翠娥代奴婢侍候王爺與姑娘,誰知……她竟有意勾引王爺……至於傳口信,那已經是奴婢抱恙前的事了……”
顧婉吟未理會小桃的辯解,繼續追問道:“你有何證據證明她想勾引王爺?昨日本宮到弄月閣之時,寢殿房門緊閉,明明是你的貼身婢女一直在外侍候,別人又如何近的你身?”
麵對顧婉吟如此犀利的提問,葉青柔顯然有些答不上,便看向身邊的奉天一,撒嬌似的說道:“王爺,我哪有這些心思啊,都是小桃發現的,讓小桃代奴家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