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就算是染梨這個不中用的腦子,也想明白了他這是要報複自己。
報複他每一年承受的換血之痛。
一旁的莫如詩已經被憤怒與擔憂衝昏頭腦,衝著他的背影大吼道:
“祁流風!你敢對梨兒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求人啊。”
祁流風眉頭輕挑,嘴角仍留著淡雅的笑容,可手上的動作卻毫不遲疑,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膚血肉,為白色手套增添一抹豔麗的紅。
“啊!!!”
染梨的哀嚎聲響徹天際。
“放心,剔骨可比換血快。”
祁流風嘴上說著諷刺的安慰話語,握緊刀柄的手略微使力,一片猩紅中露出森森白骨,他的刀法嫻熟,很快便將白骨全數剝離,放在掌心之中把玩起來。
“畜牲!!!”
莫如詩氣血上湧,雙目因憤怒而通紅,那憤恨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隻是一根小指而已。”
祁流風無所謂的聳肩,驀然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白牙,半張臉龐隱藏於黑暗之中,詭異的可怕,衝著還在小聲哀叫的染梨低聲提醒道:
“省點力氣,還有九根。”
這話一出,染梨心如死灰,她定定的注視著麵前的祁流風,眼中駭然無比,仿佛麵前不是同她朝夕相處,任由欺辱的那個賤種,而是來索命的惡鬼。
淒厲的尖叫接連不斷,在陰冷幽閉的地牢中不停回蕩,久久無法散開。
地麵殷紅的鮮血不斷幹涸變為棕褐色,繼而被新的溫熱血液覆蓋,不停反複。
染梨如同一攤爛泥癱倒在地,雙眸因疼痛渙散,嗓子早已喑啞發不出尖叫聲音,隻能隱約從喉頭發出一兩聲嗚咽。
而她的十根手指,皆被全數剔出白骨,隻剩空蕩蕩的皮肉軟塌在地,鮮血淋漓,令人不忍直視。
莫如詩也被刺激的精神不振,再也沒了當初的高傲,看著自己寵愛的女兒變成這副慘狀,她心疼難忍,眼中盛滿淚水,隻留最後一絲尊嚴強撐不讓它奪眶而出。
她沒能想到,祁流風竟然真的能做出這等殘忍至極的事,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萎靡,祁流風再次來到莫如詩麵前,當著她的麵攤開手,露出掌心那一把慘白的指骨,淺笑道:
“你女兒的指骨,好看嗎?”
“你!你簡直是瘋了!”
莫如詩怒不可遏,強烈的憤怒讓喉頭湧上一股猩甜,冷不防吐出一口逆血。
祁流風鬆開手,指骨順著手掌紛紛掉落至地麵,挑釁道:
“看樣子對夫人而言,女兒還不及自己的尊嚴重要。”
莫如詩一抖,瞬間聽懂了他話語中的暗示,朱紅的唇瓣上下抖動了好幾下,最終她還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露出落魄者的姿態,委曲求全道:
“求你……放了梨兒吧……”
“這才對嘛。”
得到滿意的答複後,祁流風眯起雙眼,眼角微彎帶著醉人的笑意,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