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林羨陽一早就來到晉王府。
書房裏,他與顧承燼兩人相對而坐。
“王爺,皇家別院的事查到一點眉目,但還不夠。”
“查到什麼了?”顧承燼敲擊桌麵的手立刻頓住,聲音裏滿是急切。
“那日被杖斃的丫鬟,在擊鞠比賽前幾日曾見過丞相夫人。可惜的是,我隻查到這麼一點訊息。
晉王妃若身體無礙,那就是意外衝撞。若身體出現異樣,那或許是別有用心之人有意將事情做得滴水不露。”
顧承燼臉色愈發陰沉,眼眸中毫無溫度,薄唇輕抿成鋒利的弧度。
他將那日的情況前前後後想了一通。
與柳暮煙擊鞠比賽,被丫鬟衝撞,去偏房更衣,遇西涼人。
最可疑的還是丫鬟衝撞。
“晉王妃現在身體如何?”
“王妃近幾日有些無精打采,總是想睡覺,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狀態。”
顧承燼心裏不免生出幾分擔憂。
不隻是蘇梨淺,他也常常會出現困頓的情形,不過用內功調整一下後,便也沒有大礙。
“最近天氣煩悶,確實容易打盹。王妃既懂醫術,不妨自我檢查一番。”
顧承燼點了點頭。
“城外士兵訓練得如何了?”
“目前一切訓練正常。月上梢畫舫的老六一直很積極,我們兩方招募的士兵均身強力壯。”
“做好防守,切莫走漏風聲。”
“知道!”
“本王這裏有些糧食,過幾日先運去五千石。”
林羨陽點了點頭,“那我盡量趁暮色,在城門關閉前運出,這樣目標小些。”
“不用,到時你隻需在城外提前找一個院子,備好馬車。運送前,本王會帶王妃過去。”
林羨陽抬眸,疑慮的目光迎上顧承燼堅定的眼神,眼底盡是不解。
他不明白顧承燼的意思,但也沒有追問,聽令行事便是。
“羨陽,你也護好自己,不要暴露行蹤。另外,林將軍有發現你的異常嗎?”
“我感覺家父已有所察覺,最了解我的還是父親。但父親也隻是用訝異的眼神審視過我,沒有相問。”
林羨陽對此沒有擔心。
畢竟父親在顧承燼被逼入絕境之時,曾為其真心奔走過。
父親也一直對顧承燼的遭遇意難平。
兩人在書房裏又待了一炷香時辰後,林羨陽才闊步出了書房,離開王府。
顧承燼抬步從書房出來時,看到院子裏正晾曬衣裳的紫玉。
“王妃呢?”
循著聲音,紫玉小碎步走過去,行禮道,“王妃方才在涼亭處坐著的,這會子有些乏了,就去裏間休息去了。”
顧承燼頷首。
他大步走向正廳,進了內廳,朝床榻位置走去。
看到蘇梨淺正半眯著眼睛,慵懶不已的樣子,他在床榻邊緣坐下,愛憐地問道,“淺淺又困了?”
“嗯,有一點疲!”
“睡太長不好!”顧承燼拉她坐起來,將她的一縷發絲別至耳後,“你會醫術,有沒有給自己檢查?”
“檢查了,隻是覺得脈象有些異常,但沒發現具體的問題。可能最近天氣太熱了,一時煩悶我就想睡覺。”
蘇梨淺說著,順勢靠在了顧承燼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