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
丞相安景行冷沉著一張臉,眉目低垂,邁著沉重的步伐,步步如千斤。
前方,撞見從禦書房出來,雙眼通紅,手捏帕子抹著眼淚的皇後。
他立刻快走兩步,來到皇後身前。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是微臣沒有保護好夫人,還請娘娘恕罪。”
皇後拿開帕子,抬眸望了過去,急切地說,“快免禮,刑部可是查出些眉目了?”
“回皇後娘娘,微臣才從刑部出來,”安景行說完,頭瞥向一側,重重歎了一口氣,“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
瞬時。
空氣中彌漫著唉聲歎氣。
安景行想起自己夫人死相之慘,就脊背發涼,渾身戰栗不已。
昨夜他歇在姨娘房裏,根本沒有察覺出府內出現任何異常。
一早,正和姨娘你儂我儂之際,被一陣急促淩亂的敲門聲驚擾,這才知夜裏發生的事情。
難以想象。
若他昨夜留在夫人房裏,是不是也……
皇後也是想不通,自己的妹妹無論做什麼事都很隱秘,不應該露出馬腳來的。
況且她一介婦人,誰會盯上她呢?又會是誰對她動手呢?
若說是因為這次的事。
晉王妃沒有身手,斷然不可能悄然無息地潛進丞相府。
晉王?他坐在輪椅上,雖有功力,但腿腳多有不便。
難道是他的下屬?
就是不知妹妹當時有沒有為了自保,將她供出去。
“本宮那妹妹命苦啊,年紀輕輕不成想就……,唉……”
“前段時日,夫人常出府,有一次夢裏聽見她說要害晉王妃。”
害晉王妃?
忽而,他猛地抬頭看向皇後,詫異地問,“夫人因為什麼被害,娘娘是不是知道其中隱情?”
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夫人常聽命於皇後,前前後後為其奔走多次。
說不準這次又是替皇後辦事,才出的意外。
“本宮不知。”皇後若無其事地說。
事已至此,既然安景行不知具體情況,她也沒必要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之上。
“安丞相在朝堂上素有威信,務必給刑部施壓,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將其千刀萬剮。”皇後眼神怨毒,咬牙切齒地說。
“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嚴查此事。”
“好了,皇上在禦書房裏,你快進去吧。”
“是,娘娘!”
安景行恭送皇後離開後,才又繼續朝禦書房走去。
……
另一邊
顧承燼和祁川一早就到了藥王穀。
幾人跟著孟歧到了司弦穀主的房間裏。
“晉王來的速度,實在是超出本穀主的預料。”司弦目光如炬。
“本王希望能盡早解蠱。”
“既然晉王已經做好準備,”司弦眼眸瞟了一眼孟歧,“今日需要簽一紙狀子。”
孟歧意會,大步走到裏屋,從抽屜裏取來事先擬好的狀子。
他將其呈到顧承燼手裏。
顧承燼接過狀子,眼眸低垂,橫掃過去,“司穀主,若解蠱失敗,晉王妃會有什麼後果?”
“晉王之所以蠱毒症狀不明顯,主要是體內功力深厚,目前完全可以壓製蠱毒。
最壞的結果是蠱毒負隅頑抗,耗盡王爺體內最後的功力和精氣,人與蠱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