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坐落在山下正中間的這個村子略微有些濕氣,旁邊大樹下的葉子在一滴一滴的滴水,旁邊的水稻田,也映著太陽的反光,閃閃發亮。
少年躺在炕上麵,旁邊的窗戶還是擋不住太陽的光線射了進來,少年感覺臉上很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有下意識的用手遮住眼睛。
少年慢慢的從炕上麵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慢悠悠的走著,又拿起了一瓢水喝了起來,上年出了自己的房門,往三叔房裏麵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自己家的三叔,你去他便幫三叔疊了一下被子,出了正廳門,把門一開,果然陽光都照了進來,自己家裏還算可以,有個土牆院,三叔還是一如既往的蹲在牆角,用手在地上畫著,口中還時不時的咧咧笑。
少年擰了一下嘴,土牆院的大門還沒有開,著自己便走進了房門,自己開始升起火來煮飯……
家裏還有幹柴,煙囪上麵的煙也早已吹了起來,太陽的位置也慢慢的移動,正門前麵的陽光也早已射進了東南角,一盆米飯,白菜炒雞蛋,還有一些酸菜,三叔左拐右拐的走了進來,看到了桌上的飯菜,還開心的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道:“吃飯飯了,吃飯飯了!”
這個少年就是平姚,平姚還是走進了廚房,走向了旁邊另一個鐵鍋,把木蓋子一提,裏麵還有三個饅頭……
三叔也早已吃了起來,兩個饅頭都給了三叔,平姚也扯了扯頭發,坐下身子吃了起來,生意也許是太好,就連自己的娘也跟過去了,有時候還得準備一些茶水,有的客人就坐了一下,喝喝茶,也賺了一點兒錢……
就這樣,吃飽了平姚又自己睡了一覺。
框檔!
土牆院兒的門被提了開來,蹲在牆角的三叔突然站起身來,口中喃喃自語著,是不是撅了撅嘴,眼珠兒上下轉動著打量著什麼……
從門外走進來的一個中年大漢,花白的頭發跟胡子之中略有老氣,但黝黑粗糙的皮膚,外加那挺著的啤酒肚,還是心裏有些硬氣。
中間男子並沒有理會旁邊的三叔,於是推開房門,急忙的舀了一盆水喝了下來,中年男子抿了抿嘴,走了兩步便到平姚的房裏。
中年男子喝道:“兔崽子,哎,還睡啊!”
平姚被這一聲喝聲驚醒,他眯了脒眼,這才看清,於是便喊了一聲:“爹!”
眼前這個男子便是平姚的父親,村中的人都叫他李老大。
中年男子坐上了亢,本就是穿著草鞋,所以脫鞋更方便,中年男子右腳抬到亢上撓了撓,腳指甲裏還有些泥垢,大腳趾下麵還有一層黃泥巴。
中年男子喝道:“怎麼,先生的月餅送了沒!”
平姚答道:“早給了,爹去洗洗吧!”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憨笑道:“嘿嘿,今這生意不錯,咱們那翠山那的有幾個仙人來向我要鐵器,十兩銀子哩!”
平姚激動的站了起來,喊道:“哇塞,十兩!”
中年男子喝道:“坐下,好好聽我!”
平姚乖乖的盤腿坐下聽著,中年男子喝道:“哎呀,這個你二叔與我平分,先不這事呀,你嘛明年就要大考了,咱們要是考上了那就算那個什麼光……什麼……祖?”
“爹,是光宗耀祖!”
中年男子笑道:“哎也對,瞧把你爹給弄的……”
中年男子摸了摸頭,道:“兒子啊,爹是個粗人,但還是娶了你娘也算我的福份,爹沒什麼好的,但你子得給爹長臉哎,這麼大了婚事兒都還……”
平姚臉夾微紅,喝道:“咳,爹,我還呢……”
中年男子站起身子,道:“行了,走吧……”
平姚疑惑的問道:“爹,去哪兒啊?”
中年男子喝道:“兔崽子,當然是去縣裏啊!”
平姚一聽縣城便立馬穿上布鞋道:“好嘞,爹,快快快……”
中年男子擰著嘴笑道:“乖乖,去拿五貫銅錢,去買酒,拜先生!”
平姚應了一聲,之後便到爹娘的房裏拿出了一個木匝子,中年男子抿了抿嘴,從腰間口袋拿出了一把銀鑰匙,輕輕地打開了匝子,再慢慢的拿出五貫錢,還數了數……
“爹,還數啊!”
中年男子掃了平姚一眼喝道:“乖乖,都不懂什麼是尊師重道啊!”
平姚也放下匝子幫忙數了起來……
一刻鍾之後平姚他爹也把五貫錢揣進了自己的懷裏,還拍了兩下,喝道:“兒子,鎖門!”
平姚也拿起了鎖跟鑰匙,把內門的門鎖後便問道:“爹,三叔去哪?”
平姚他爹笑道:“這孩子!不用操心的非要去操,他自己到處走走就行!”
平姚哦了一聲,走出土院,平姚回頭看了看,發現三叔依然在那玩泥灰便不在張望就跟在爹身後揣著鎖和鑰匙,平姚他爹也挺了個肚子胸問鼓鼓的,昂首挺胸的走著,平姚則隻是跟在後麵低頭躲著太陽……
二人跨過村裏的泥巴路不一會便來到了水田旁邊,水田裏的人頂著太陽一個勁的插,頭上汗如雨下,但也忙活著。
“哎,老李吃飯了沒!”
一位頭戴白巾的中年男子揮手向平姚他爹吆喝著,男子一身粗布衣服,喲黑的皮膚,但卻有一股樸實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