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兩輛警車停在了幸福街八號胡同外。
胡同口拉起了警戒線,還有一名刑警,站在警戒線外,試圖擋住吃瓜群眾們好奇的張望。
其中一個院子裏,許多人在緊張的氣氛下進行著工作。
記錄員在拍攝現場,法醫在鑒定死因,警官在勘察作案現場。
“對死者張坤進行了初步判定,是驚嚇過度,導致心髒驟停。”一名身穿白大褂,被隔離衣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法醫道。
“驚嚇過度麼?”從警二十多年的王警官,眉頭皺的更緊了。
看著死者扭曲猙獰的恐怖麵孔,就算平時見慣了各種場麵,但還是有些不寒而栗。
他來到屋內,掃視了一圈,走到牆邊,取下了其中一個相框。
相片上,與妻子兒子站在一起的張坤,穿著樸素幹淨,且笑容非常和善,一看就是那種老好人。
可是此刻,張坤卻麵目猙獰扭曲,朝著大門方向以爬行的姿態,僵硬的趴在了冷硬的水泥地上。
可想而知,張坤當時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和驚嚇,才以至於連鞋都顧不得穿,手腳並用的就往外跑。
從痕跡上來看,也表明張坤確實是從床上滾落下來後,手腳並用的來到了院子。
然後嘛,就沒有然後了,張坤就這樣死在了院子裏。
前後時間的話,應該不出十秒鍾。
死亡時間,是半夜兩點,且當時家裏隻有張坤一個人。
死者沒有心髒病,也沒有精神問題,當時更沒有喝酒。
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財物也沒有少。
看起來就好像真的,僅僅是受到了驚嚇。
但是,真的隻有這麼簡單麼?
毫無頭緒的王警官,一時之間有些鬱悶。
他來到門外,點上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可能是鬼索命。”
一個背著書包,拿著熱乎煎餅果子的清秀少年,來到了王警官跟前。
“準確的說,是北方傷亡女鬼索命。”少年向院子裏看了看,淡定的咬了口煎餅,繼續說道。
“嗯?你是誰?”王警官猛地盯向這個少年。
“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做好事不留名的紅領巾。”名叫白樸的少年又咬了口煎餅道。
王警官有點兒蛋疼,神特麼共產主義接班人,做好事不留名的紅領巾。
“你認識他?”王警官有些無語的又問道。
“嗯,其實不太熟,隻是因為我的口活兒比較好,街坊鄰居都愛找我,所以隻能算是有點兒利益往來。”白樸又咬了口煎餅,淡定的說道。
“咳咳咳!”王警官猝不及防的被煙嗆了一下,錯愕的看著白樸,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玩意兒?”
“我略懂太乙奇門梅花六壬四柱紫薇風水點穴打卦解辭,前幾天老李家的兒子結婚,還是我給合的八字,選的日子呢。”
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王警官滿頭黑線,額頭青筋暴起,院子裏的人也都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其實我還是個腳藝人,胡同裏的錘叔在裏麵踩了十年縫紉機,出來都直誇沒我踩的好。”
“其實這些都不是我的最強項,我最引以為傲的,是我已經練了兩年半的頂級手藝。”
“停停停!打住!”
王警官有些受不了了,這小子腦回路有些不正常,也不知是誰家的二貨。
“放學了,就趕緊回家寫作業,別在這兒影響我們辦案。”
王警官有些不耐煩,要不是穿著警服,他甚至都想替白樸爸媽踹白樸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