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渾身濕淋淋的,單衣襯褲俱貼在肉上,現出誘人的男子身材輪廓,上前一步,遊孤天馬上將魔血劍架在遊孟哲脖子上。
「爹!」遊孟哲嚇得變了聲調:「你別亂來啊!」
張遠山停下腳步,遊孟哲被挾持著當人質,開口道:「我我,我不是說你。」說著拇指朝背後遊孤天比劃,說:「我說他。」
遊孤天禮貌笑道:「孩子他義父,人我帶走了,麻煩府中下人讓一讓。」
府外馬蹄聲響,兵士高喝,一片混亂,遊孤天夤夜闖入張府,顯是驚動了禦林軍。
遊孟哲道:「爹你太卑鄙了,這不是正人君子做的事啊……」
遊孤天小聲道:「說人正人君子是罵人的話呢,咱們是魔教,兒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遊孟哲:「……」
張遠山站了一會,接過管家遞來的袍子穿上,不再上前,打了個手勢。
遊孟哲看明白了,管家卻出聲道:「遊教主,老爺問您有什麼條件,隻管開就是。黃金我們已經送上山去了。」
遊孤天說:「沒有什麼條件,就想把我兒子帶回山上去,想他了。」
張遠山登時蹙眉,仿佛十分憤怒,一手要打個手語,卻堪堪忍住,管家看了一眼張遠山臉色,開口道:「他……」
張遠山抬手阻住管家,又做了個手勢,管家道:「遊教主,您帶不走他,外頭禦林軍,都騎軍已經到了,您就算有再高強的武功,也不可能在天子腳下獨來獨往。不如坐下來喝杯酒,好好談談。」
「就是嘛……」遊孟哲忙附和道,剛說完這句話,瞳孔登時抑製不住地收縮,覺得脖側一涼。
遊孤天手上劍刃微微使力,一縷鮮血從遊孟哲脖上淌了下來。
「啊——!」
張遠山刹那開口瘋狂嘶吼,看到遊孟哲被割傷時猶如瘋虎一般,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發狂嘶喊。
遊孟哲的呼吸一窒,遊孤天險些拿捏不住劍,退後半步,張遠山站著不住疾喘,眼中滿是淚水。
「啊——啊——!」
張遠山就像個瘋子,握著兵器全身發抖,片刻後抬手,示意一切好說,眼中滿是懇求神色。
遊孟哲那一瞬間,眼裏也滿是淚水,小聲道:「爹,你不是……來真的罷。」
遊孤天冷冷道:「我從一數到十,一、二、三……」
張遠山不住發抖,朝遊孟哲疾速打手語。
遊孟哲噙著淚,知道張遠山說:爹很快來找你。
「五……他說什麼?兒子。」遊孤天調侃道。
遊孟哲說:「他讓我……記得晚上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遊孤天:「七、八……」
張遠山情緒已穩定了不少,打了個手勢,小廝們紛紛退開,管家出外通報,遊孤天挾著遊孟哲穿過花園,走出巷口。
驍騎軍,禦林軍讓開一條路,遊孟哲說:「義父,我……走了,我會想你的。」
張遠山緩緩喘息,開口時又是一聲難聽而沙啞的嘶吼,遊孟哲的心揪著,十分難受。
遊孤天拖著兒子快步躍出巷外,疾速奔跑,張遠山卻追了上來,遊孤天回身道:「啞狗,你是不是瘋了?又想做什麼?」
說著把劍架上遊孟哲脖頸。
「啊——」
張遠山堪堪停下腳步,雙手握拳,那聲大吼中蘊含著無比的憤怒與痛苦。
遊孤天嘴角一挑,帶著遊孟哲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