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困惑地撓撓頭,感歎道:“女孩子果然都很喜歡花哦。”
彌衣笑而不語,回想起那天林傾緩緩說出賭注時,眼中壓抑著?的情感曖昧不明。
她這話讓其他什麽?人聽到都不會發現其中的端倪,但偏偏彌衣不在此列。
那朵花,見過它的人大概隻有四個。
‘那要是畫我呢?’
多麽?突兀又不合時宜。虧林傾能在喬遇和從燁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的時候問出這種問題來。
喬遇在從燁的本子上認真又笨拙地畫下那朵花的時候,彌衣就在旁邊冷眼看著?。
而那時林傾眼中掩不住的光彩,她也全都看在了眼裏。
嘛,那時候還沒有自覺的人現在好像已經意識到了,真?是可喜可賀……?
彌衣麵上的笑漸漸斂去,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可以的話,她會全力的幫助林傾。
腦中有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又很快消失,彌衣隻停滯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繼續向前走去,眼裏釋然又灑脫。
畢竟她也很清楚,喜歡上同性是一件多麽?無?助又孤獨的事。
*
“嗯,好的,我現在下去。”
林傾掛斷已經到樓下的司機打來的電話,拍拍靠在她肩頭昏昏欲睡的喬遇。
“走啦,我送你回家。”
喬遇比起從燁來狀況稍好一些,雖然還是迷迷糊糊的但還勉強保有意識。她嗯了一?聲就自己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就覺得腳下發軟,被林傾及時扶住了。
“別逞強。”
她輕聲說著?,喬遇卻把這?句話理解成了對她的斥責——她喝醉酒之後似乎症狀是很容易覺得委屈,可憐巴巴地低下了頭,不作聲地借著?林傾的力氣往前走。
……可是林傾比她矮了小半個頭,要?扶她是不是會很吃力啊?累到林傾怎麽辦?
喬遇混沌的腦子裏胡思亂想,一?心覺得都是自己給林傾添了麻煩,想減輕一下林傾的壓力,結果剛撐起點兒身子就腳底拌蒜,跌跌撞撞的帶著林傾撞在了牆上。
好在她還記得要?護住林傾,本就搭在林傾肩膀上的那隻手反應奇快,在林傾撞上牆之前護住了她的後腦,另一隻手隻來得及曲起肘不讓自己撞到林傾身上,手?肘被牆麵撞得生疼。
然而這?麽?一?來,現下的局麵就變成了她把林傾按在牆上,麵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就是林傾受驚小鹿一般的眼睛。
啊啊,她好像又做錯事了。
喬遇心裏又著?急又歉疚,忙用還不太清晰的口齒解釋。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
醉酒的人思維跳脫的厲害,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嘴裏的話也硬生生拐了個彎。
“——林傾你這?裏,有顆痣誒。”
喬遇愣愣地盯著那顆痣看——它在林傾左邊鎖骨上方一點,平日裏林傾總是把校服外套拉鏈拉的很高,穿的整整齊齊的,根本不會露出這裏的肌膚。現在也是因為她的衣服在剛才的意外中被弄亂了,這?才讓喬遇發現了這?個秘密。
她白皙的脖頸如同上好的細瓷,那顆小小的痣隨著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動著,在喬遇眼裏格外惹人心癢。
“在……這裏。”
毫無征兆的,喬遇摸了上去。
她微涼手?指激起林傾的一?陣顫抖,卻沒有受到一點點抵抗。
“……喬遇……”
再次粘稠起來的空氣讓林傾無法對眼前的狀況作出正常判斷,隻是低低喚著喬遇的名字。
喬遇端正的五官近在眼前,她唇齒間是混著?水蜜桃香味的酒氣,與林傾早已亂了的呼吸幾乎揉在一起。
而醉眼朦朧的人根本意識不到林傾的異狀,她手上一?下子摸歪了,不高興的蹙起眉,手?指貼著林傾的皮膚向那一點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