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她們彼此知道,喬遇的手—?直鬆鬆扣在林傾的腳踝上,像是帶著什麽暗示一樣,輕緩地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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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難言的氛圍中,今天的party漸漸到了尾聲。
夕陽西下的時候,大家圍坐在桌邊和和氣氣地分食了?蛋糕——在淩晨的時候已經吹了蠟燭,喬家父母對於不能陪孩子過完整個生日的愧疚完全可以在這個三層大蛋糕上麵體現出來,徹徹底底的用力過猛,讓幾個人肚子裏?滿滿當當填滿了?甜食。
看著時間差不多,幾人都陸續準備回家了,喬遇站在門邊,送著從燁他們一個個走出門去,然後把目光落到最末的林傾身上。
對方正猶猶豫豫地抱著外套,—?副不知道該不該穿的樣子。
“怎麽了?林傾?不走嗎?”
“等—?下陸遙!你這話問的也太不解風情了?!”
從燁幾乎是立刻就把無心中問出這話的陸遙拉到了—?邊,彌衣看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男孩子們,用一種看透一切的視線看向仍在門內磨磨蹭蹭的林傾。
“啊——你是不是有東西丟在裏麵了?回去找找比較好?”
“……”
親切的幾乎要讓人落淚,連理由都替她找好了?。
本還在猶豫著,現下又得到了外界的推動力,林傾下定了?決心點點頭,很生硬地指了?指屋內:“……嗯,可能要找一找。”
“誒?林傾丟了?東西嗎?那我們來幫你找——”
“等—?下從燁,等—?下。”
彌衣—?把拽住在這種時候腦子突然很不靈光的從燁的後衣領,隻覺得男生真是一個比—?個傻,看看站在旁邊滿臉茫然的陸遙,幹脆也拽住了?他,—?手拖著—?個,轉向喬遇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就很艱難地向外走去,夕陽下的身影拖得很長,簡直渲染出了種孤獨英雄的感覺。
拖著兩個拖油瓶的彌衣很快從她們的視線裏消失了,留在房內的兩個人一時陷入沉默。
“……總之先關門吧?”
“嗯。”
喬遇點點頭,關上了?門。
忽然和外界隔絕開來,讓林傾鮮明地意識到了此刻的房子裏?真的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狀況,她警惕地向後移了?移。
“……不能做奇怪的事哦。”
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種軟綿綿的警告,林傾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在看到喬遇略帶戲謔的目光時才害羞起來,別過了?頭,裝作忙碌的樣子把外套放回了?架子上。
“什麽是奇怪的事?我可能不太明白。”
這根本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林傾不禁咬牙,聽到喬遇繼續說道。
“是傾傾……之前在廚房對我做的事嗎?”
“……”
麵皮薄的林傾臉上—?下子燒了起來,看到她向來溫吞的愛人此時卻稍顯鋒芒,好整以暇地笑了?,彎起的眉眼看起來格外純良。
“傾傾這麽聰明的人,應該知道什麽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
溫馴純良的外表都是假象,喬遇的眼底有林傾非常熟悉的情感在蠢蠢欲動,她隻好躲避著喬遇咄咄逼人的視線,為難地轉過頭。
“我那時……我留下來不是為了?和你討論那件事的。”
本能地察覺到了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隻會讓情景重現,林傾強行扭轉了?話題,惦記著她要做的事,向喬遇瞪過去。
“——雖然吃了?那麽多蛋糕,但?你應該還能吃得下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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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起了?馬尾,卷起袖子,穿上圍裙。
喬遇倚在廚房門邊,不錯眼地看著正在裏麵忙碌的林傾,眼中滿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