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蜘蛛,是不是經常帶著一個蜘蛛麵具?悠然神往,隻能想象,諾並沒有見過他。隻是去過蜘蛛以前在雁蕩山住過的峰頂,那裏已經無人居住了,峰頂布滿了白茫茫大大小小的蜘蛛網。蜘蛛網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鳥、蛇、蟲子幹癟癟的屍體和骸骨。師傅有次領著諾上去過。望著師傅傷感的眼神,諾心裏明白:師傅其實還是希望那個大名鼎鼎蜘蛛殺手回來……
他直覺,那個蒙麵人,對他有殺意。更多卻是袒護之意……
為什麼?
不知道。
直覺如此。
屋子裏雖暗,卻不妨礙看清裏麵的一事一物。
屋裏香氣撲鼻,花瓶擺滿四周,插滿了各色花卉。看來住這裏的姑娘喜歡花。屋子中間是個小小的梨花木圓桌。桌上有一個嫦娥造型瓷瓶的酒,兩個酒杯,四碟小菜。有個銅燭台。燭台上有蠟燭。角落是個粉綢緞香床。床上躺著一個少女。
少女身上散發著令人迷離的香氣。
看體態,是孟沙溪。
不過,絕對不是她。因為孟沙溪身上有種雁蕩山山上茶花的特有香氣。
蒙麵人為什麼要騙他呢?
不知道。
不過,要救孟沙溪,得先救活這姑娘。蒙麵人既然追不上,看來隻能問她才能問出孟沙溪的下落。
因為香氣下麵,混合著一絲血的腥氣。這瞞不住諾的鼻子。
諾點燃了桌子上蠟燭。
屋子裏頓時明亮起來。
床上的少女明眸善睞,臉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氣若遊絲。全身一絲不掛。肚臍處插著一把匕首。
她雙手正捂住匕首的四周,以防血的流出過快。卻是無力氣拔出匕首自救了。
諾眉頭皺起:“你是誰?我師妹孟沙溪呢?”
少女艱難的睜了下眼皮,見是個男子,臉頰竟然紅了。
諾瞧了眼她,低聲道:“你肯定在想:你瞎麼?看不見我快死了麼?”
少女大口的喘氣,顯然快支撐不住了。
諾又道:“你肯定又想:我廢話怎麼這麼多?怎麼還不施手救人?”
少女突然怒睜雙眼,噴出一口鮮血,吃力道:“你……你壓根就是想多看一會兒!!”
諾臉紅了,將手中的匕首放進懷裏,低聲道:“你錯了。我隻是個殺手。我隻會殺人,不會救人。我平時寡言少語,是個呆子。可是,我,第一次見……,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少女眼睛睜的大大的:“受你這…….辱!我,還是死吧、”
凝起全身的力氣,突然將匕首拔出。血流如注。
諾突然飄身向前,伸出食指,飛快的點了她肚臍眼四周的幾處大穴,止住血流。從懷中掏出一個藍瓷瓶,倒出一些粉末在傷口處。又掏出一個紅瓷瓶,倒出一枚紅丹,塞入少女口中。扯過旁邊的錦被,蓋在她身上。這才轉過身去,望著牆上的一副仕女圖發呆。
紅藥丸下肚,五髒六腑一片清涼。
少女睜開眼睛:“偽君子!明明會救人,卻說自己隻會殺人。”
諾一顆心突突亂跳,背對著她,不知如何接話。
少女柔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雖然不轉過身來,可是你腦子裏麵,全是我胴體的樣子。”
卻是如此。
諾一動不敢動,就像被人點了穴道。木頭一樣的矗在那裏。
少女吃吃吃吃笑道:“你看了我全身,你得娶我。”
諾臉紅的脖子都粗了:“都是江湖兒女,不用這麼逼人太甚吧。況且,我救了你命。隻要你告訴我師妹的下落…..”說道此處,心裏突然一涼:此人是敵是友並未可知,如若是對頭,若是她已經殺了或者傷了師妹,這可大大的不妙。張開道:“你認不認識一個蒙麵人?他可能控住了我師妹!”
少女:“嘖嘖嘖!一口一個師妹,叫的可真親?你們兩個好過沒有?達沒達到過人世間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