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雪枝被小包子這幅硬裝大人的模樣整得啞笑,他蹲下身給鬱盼整理好他起皺的衣襟,不滿的嘟囔:“不要學大人說話,小小年紀怎麽這麽老氣橫秋的。”北冥玨走上前時,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副父子溫馨的畫麵,他不自覺的勾起唇角,在心底不知名的角落,那幼年因親情遺失而出現的創口,在一點點被抹平。他突然覺得,如果他們繼續這麽生活下去,他真的會逐漸遺忘過去的不幸,或許會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生活。有子女,有伴侶,這種生活真的很好。鬱雪枝抬頭髮現北冥玨表情不明的站在一邊也不吭聲,當即就皺緊眉頭,心底有些發虛。

他實在不敢相信北冥玨這麽有心機的一個人,居然真的為了給他療傷單槍匹馬獨闖雲海之巔。

他就不怕萬一墨淮一個發狂,把他們直接團滅了嗎

他不是一直在籌劃和他大哥奪權嗎,為什麽要把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中冥玨回神,見鬱雪枝看他的表情有些別扭,以為他是在害怕,上前兩步牽起他的手。攙扶著他來到山腳,抬眼看著直聳入雲的山壁,北冥玨一沉氣直接帶著父子二人一躍而上。剛踏上山崖,就被守衛的弟子發現,一群弟子當即抽出靈器,戒備的直指眼前不速之客:“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擅闖雲海之巔北冥玨氣質優雅有禮的點頭:“南海鮫族前來求醫,勞煩通傳雲海之巔掌門。”守衛弟子麵麵相覷後,一個人轉身飛向千勝峰,而其他人繼續警惕的防備著二人。鬱雪枝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心底說不上什麽感覺,看起來雲海之巔在墨準手上管理的很好,那他四年前為什麽要突然篡位,隻是為了野心嗎可從小的相處,鬱雪枝從未發現墨準竟有如此野心,難道是他掩藏太好,導致自己竟從未發覺

了,現如今的墨準已經褪去了曾經的疾世憤俗,他變得內斂且懂得偽裝自己,冷靜的麵上再也看不到絲毫曾經的瘋狂和執拗,隻剩歲月沉澱下的深不可測。他此刻正獨坐在千勝峰的山頂之上,麵無表情的俯瞰著芸芸眾生,眼底是旁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守衛弟子上來通報時,墨淮並未放在心上,他冷眼垂眸,回想著關於南海的記憶。隻是隱約聽說過那裏是鮫人一族的生活地,與雲海之巔從未有過接觸,今日來求醫墨準在盤算著此事對他有無利弊。半晌後,才示意弟子放行,既然能找到這裏,必然有人指點,他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傷需要雲海之巔救治。得到墨淮的命令後,守在鬱雪枝身旁的守衛依次退開,給他們放行。當鬱雪枝終於踏進這個地方,他開始沒由來的心慌,手指不自然的整理了一番衣飾,緊張的摸了摸白皙如雪的臉頰。

他現在的樣子雖然和四年前有一些不同,但也不至於判若兩人,這一見麵不得直接露餡。是死活不進去,北冥玨肯定也得懷疑,以他的心性要知道自己這麽多年一直騙他,估計能給他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