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 14(2 / 3)

轉眼已經到了十一月,漸入初冬,湯瑪琺的病況也穩定了下來,當我們以為能安靜一段日子的時候,鼇拜卻似乎已經不能再等下去,因為他再重提舊事,找了個由頭把中風的湯瑪琺再次送進大牢,會審了湯瑪琺等人,不久結果下來,鼇拜也借以廢除了新曆法。

康熙知道這事後怒不可遏,當時正在看書的他瞬間就把書本往地上扔去,連帶桌上的筆架、茶杯等東西全掃落在地上,一腔惱怒的說道﹕“這個鼇拜簡直是欺人太甚,湯瑪琺已經這樣,他還是不肯罷休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已經無能為力,也許是有心無力了,反之二阿哥卻勸道﹕“現在發脾氣也沒用,湯瑪琺也不想你們為了他而跟任何人起衝突,現在隻能冷靜應對每一步,我相信老天是有眼的,絕不會讓這樣一個好人就這樣犧牲的。”

曹寅也跟著說道﹕“是啊!曹寅認為二阿哥說的有理。皇上,還記得湯瑪琺說的三慎嗎?”

“三慎?”康熙看了看曹寅,又看著我,我也朝二阿哥和曹寅看了看,也許他們說的是,半晌後才朝康熙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現在確實是需要這三個慎。”

康熙想力挽狂瀾,卻又礙於自己還沒有親政,結果他去求助冰月格格和孔公主,想借她們說服太皇太後,結果終於求得太皇太後以湯瑪琺健康為由下了一道懿旨,暫時緩刑。

但是湯瑪琺一天不除掉,鼇拜跟他的朋黨根本不會心安,所以他拉攏了其他滿臣,提議辦一場辯論會,可很快就被太皇太後否決,還斥責眾人,“湯若望已經身患重疾,不便於行,更是有口難辯,爾等欲雪上霜降,於心何忍?”結果就被擱下。

這事再三拖延,終於在康熙四年四月宣布結案,湯瑪琺始終難逃一劫,被判處極刑–淩遲,同案中多人下獄處斬,公文很快就交到了太皇太後手中。

不知是真如二阿哥說老天是有眼的,還是湯瑪琺真的是命不該絕,京城突然發生地震,而且整整連續五天,紫禁城也受到牽連,那些百姓更是傷亡慘重,朝廷忙於安撫百姓,開倉救災,湯瑪琺等人也得以緩刑。

此時,那些站在湯瑪琺那邊的漢族官員紛紛上奏,說這是天意示警,康熙把握機會跟太皇太後談討這件事,太皇太後考慮了一個晚上,她是禮佛之人,地震發生以後日夜都在念佛抄經;二為了大清江山,她希望每個民族都能和平相處,不想跟任何民族為了任何事發生矛盾,能使大清繼續盛世太平;三是跟湯瑪琺交情不淺,也為免他再受苦,結果迅速下了一道懿旨﹕湯若望向為先帝所信任,禮待極隆,爾等欲置之死地,毋乃太過。

太皇太後這道懿旨如同給了湯瑪琺一道免死金牌,懿旨下了,自然有人欣慰有人愁,但太皇太後的懿旨誰敢不從呢?結果湯瑪琺無罪釋放,但同案中其他五位仍被處斬,雖然仍有所犧牲,但能保住湯瑪琺,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經此一事,京城又回複了往日的生氣明媚,湯瑪琺回到了南堂靜養,雖回複了欽天監一職,一切看似回複了平靜,但這一件事不過是往後那一幕幕腥風血雨的一場序幕。

經過了這件曆獄事件後,我求得了太皇太後讓我每幾天就出宮到南堂一次,一方麵是照顧湯瑪琺,畢竟佟韶寧的小命是他救回來的,另一方麵是跟南懷仁互相學習。

南懷仁並不熟悉漢文,便與我做了一個交易,我教他看漢文,說漢語,他便教我學習星相曆法,他雖然比湯瑪琺年輕,但也是學識廣博的,從他身上學到不少在現代極少接觸的新鮮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