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荒唐的意識像脫韁的野馬,逐漸侵佔了他的腦海。

葉橙早在來之前,已經做好準備要跟他幹一架了。

他下意識握拳,眼底燃燒著怒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早就想揍這個混蛋了。

旁邊的蔣進已經認出了他,驚得連忙站起身想勸架。

誰知,下一秒。

陸瀟本能地鬆開手護住頭,脫口而出:“對不起,我錯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傻眼地看著他們。

包廂內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凝固了。

陸瀟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操……

怎麽回事,他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那麽離譜的舉動……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肌肉記憶控製了。

潛意識那個聲音告訴他:認慫準沒錯。

可惡。

陸瀟感到天打五雷轟,他驕傲的十七年人生當中,從來不知道“慫”字怎麽寫。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

二十分鍾後,山海路上,微冷的夜風使得焦躁的頭腦冷靜下來。

陸瀟鐵青著臉,梗著脖子說:“事情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葉橙眼神複雜,語氣也沒好到哪裏去:“但你也不應該來喝酒,你說話都那麽出爾反爾的嗎?”

“我沒喝酒。”

“那你身上這麽大酒味?”

“你潑的,謝謝。”

陸瀟說完這句話後,就別過頭去不看他了,似乎有點委屈。

葉橙噎了一下,冷著臉不說話。

陸瀟在涼風中等了將近一分鍾,沒聽見對方說一個字。

他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濕透的T恤:“你不跟我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具高中生身體裏待久了,葉橙覺得一和他說話就急劇降智,並且情緒極度容易波動。

他麵色不善地說:“我為什麽要道歉,你上課的時候明知道答案還不告訴我,你怎麽不道歉?”

如果這番對話被蔣進聽見,絕對合理懷疑這倆同時腦子被門擠了。

這種爭論話術,小學之後他就沒說過了。

可陸瀟不這麽認為,他漆黑的眼眸裏甚至閃過一絲受傷。

他沉默了許久,忽然答非所問地說:“葉橙,你密碼都是隨便給人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葉橙愣住了。

陸瀟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轉過頭就走了。

他的背影處處透著“老子不爽”,被酒水打濕的頭髮倔強地翹起來一撮。

有那麽一點可憐。

葉橙滿臉疑問地站在原地。

這跟密碼又有哪門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