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進尚讓將兩人打暈捆好後出帳一瞧,果然見一匹軍馬就在帳外。尚讓道一句謝天謝地,忙摸了守衛身上的出入腰牌上馬便走,竟也無驚無險的出了義軍大營。
出營之後,尚讓果然尋著了大隊騎兵的行徑蹤跡,急忙循著尾隨,一路向南疾走,很快就來到了滁水邊上,正碰見龐勳渡河。他這一人一馬突兀而來,雖然穿得服色也如龐勳的義軍,可尚讓走得太急忘了用黑巾係發,立時被龐勳的親兵瞧出可疑形跡,自然派人拿他。
說來也巧,尚讓這人篤信神佛,策馬狂奔的同時,心中也是默念:“求彌勒佛祖保佑,讓我逃出生天,將這緊要消息送到廬州,交到黃巢手上。”
殊不知,他心中默念的彌勒佛祖不但在這一片布下了天羅地網一般的信仰網絡,還在他義父黃巢的身上按了信仰熱點,此時更身在附近。尚讓的禱告不但直呼黃盛神名,更提到了黃巢,這就立刻引起了黃盛的注意。
轉瞬間,黃盛便駕著飛雲來到尚讓的頭頂上空,一個思維掃描就知道了前因後果,抬手給了尚讓身下軍馬一個縮丈成寸的法術後急忙去追龐勳。追到之後,由於龐勳身上已有紫色王氣,所以黃盛隻能對他身邊的人進行掃描,這才知道龐勳此行的目的地是江州,而所謂的高人究竟是誰,卻是連龐勳身邊的親近之人也不知曉。
耽擱了一會,確定沒有可能從龐勳身邊人的身上搞到更多信息後,黃盛隻能悻悻而走。可他正準備動身前往江州查上一查的時候,卻又收到了尚讓的感謝禱告,此時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正準備趕回廬州將這個重要的情報稟告黃巢。
黃盛心中不由一動,他知道黃巢獨立且倉促起事而不聯係自己的原因,是因為黃巢認為“人神殊途”,黃盛既然是神仙,就不應該再參合凡人的事。而眼下之事,若果自己出手相助,隻怕效果不會太好,還不如借尚讓之口代為轉達。
當即黃盛先不去江州,又轉來到了尚讓頭頂,尋機行事。
再說尚讓,他被龐勳親衛追趕時本是險象環生,可沒想到他心中向彌勒佛祖禱告不久,胯下的軍馬突然發力,竟如飛電一般提速狂奔,幾個眨眼的功夫便將追兵甩了個無影無蹤。
脫險之後,尚讓尋著路徑往西北疾行,繞開龐勳渡河的區域後,也在滁水河邊尋找渡船過河,正焦急時恰好看見一條小船從河中飄來,尚讓大喜,便喚道:“船家,可否渡某過河?”
撐船者自然聽到,也不答應便自將船撐了過來,近前一看,這撐船之人分明是一個半大的少年,尚讓當下心中鼓顫,卻也還是硬著頭皮問道:“你這船,可馱得一人一馬?”
撐船少年卻是展顏笑道:“客官莫要嫌船小,我這小小船兒可裝得三山五嶽,行得五湖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