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城官衙,安然躺在榻上,蓋著兩床被褥,臉龐赤紅,額頭大汗淋漓,不停的喊冷。
一群人圍在安然塌前,焦躁不安的小聲議論。軍情緊急,盟主突然病倒了,忘憂穀群龍無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盟主,我來了。咱們為什麼不打出去?”寒腿快步走進來,滿臉煙塵,盔甲歪斜,顯露出長途行軍之後沉重的疲倦。
安然微微抬起頭,露出欣慰的笑容,說:“來了,來了就好。我就知道,忘憂穀的老兄弟不會背棄我的。”
寒腿走上前,看清安然虛弱不堪的病態,心頭酸楚,帶著哭腔說:“我來遲了。您身邊那幾個家夥太不上心了,我抽他們去!”
安然擺擺手,說:“不關他們的事。和我說說,路上的情形,為什麼援軍遲遲不到?”
“那些個混蛋......”寒腿張口大罵,後腿肚子上被人踢了一腳,回頭看見是將軍阿良,正在朝他使眼色。
寒腿領會了阿良的意圖,盟主病情沉重,不能再說地奴的事情,讓他憂心。他想了想說:“路上很多敵軍攔截。我昨晚就出發,半路被打了回來。今天上午繞了幾次路,才進入了潼關。不過,現在道路已經疏通,援軍過來很快了。”
“嗯。”安然點點頭,心情舒暢了許多,側轉頭,說:“寒腿啊,你是個機靈人,幫我做一件事。”
寒腿連忙點頭,“盟主,你盡管吩咐。”
“你去問一問那些四海盟的人,為什麼啊?我以誠相待,他們欺騙我。董阿打他們那麼狠,他們卻投靠了戰魂?究竟是怎麼想的?我不明白,不明白啊。”安然連連歎息。
寒腿聽了麵帶怒容,說:“盟主,你太善良了。他們都是狗,根本不能當人看。打他們才老實,對他們客氣當福氣,根本沒良心的。”
安然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寒腿的手臂,說:“為難你了。”
寒腿退出官衙,登上函穀關東門城樓。舉目四望,西北邊烽煙四起,戰魂盟正在猛攻弘農北防線。東邊洛陽平原上一片紅彤彤的敵城。關口前,戰魂盟的器械大軍正在集結,有不少紅色箭頭來自原四海盟成員。
無恥之徒!寒腿暗罵一聲,昨天還是敵人,投靠過去就那麼賣命。不過,盟主交代的事情必須完成,他派出信使,一個個試探查問。
在寒腿眺望弘農北的時候,虎哥站在隊列之中,等待出擊的命令。弘農戰線攻堅打得異常艱苦,接連撞九八,撞得虎哥頭皮發麻,他抬頭眺望,函穀關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自己的攻城器械已經停留在函穀關東口,賀蘭丞相下令中午12點準時攻城。現在已經是9點多了,還有最後一個門神沒有攻克。門神背後的營帳群漫無邊際。從潼關趕往函穀關的援軍源源不斷,如果不能堵住西側,攻打關口必然傷亡慘重。
帝君走到隊列之前,冷峻的目光掃視眾人,大聲說:“兄弟們,我知道大家打得很辛苦。不過,函穀關今天中午必須拿下,不能給忘憂穀重新大規模集結的機會。咱們的任務就是突破進去,切斷潼關方向的增援。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虎哥和兄弟們一起呐喊。目標早就明確,一聲呐喊是堅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