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少講述到定徐州完全瘋狂,竟然發布法令解散征戰盟,心中的惱怒抑製不住,狠狠的跺腳,大聲喘息。
身後的士兵被嚇了一跳,手裏的燈籠劇烈抖動。光影搖晃,貝少的身影仿佛身處小舟,在風雨飄搖的急流中上下顛簸。
停頓了很久,貝少平複下來,繼續講下去:
白眉找到我,說:“咱們都上當受騙了。定徐州、鍾大工兩個家夥收了董阿的錢,他們賣盟,拖垮16區,把高戰送給戰魂。”
我不相信說:“不可能!你先別急,我找他們問明白再說。”
“還問個屁!堂堂的霸業盟主,居然說解散自己的盟,不是賣盟賣區是什麼?”白眉不管不顧,快步衝進征戰盟議事廳,把定徐州和鍾大工兩個人罵得狗血淋頭,最後說:“歸心的兄弟,咱們堂堂正正做人,不當狗崽子。走,回家!”
在白眉鼓動下,歸心盟過來的高戰全部下野回歸。兩個盟解除友好,互相猜忌,16區的內戰一觸即發。
鍾大工十分懊喪,為了法令上的一點小事情,和定徐州爭吵起來,兩人鬧翻。
鍾大工踢了定徐州的小號。定徐州怒不可遏,認定鍾大工想叛變,揚言回征戰做盟主,清理門戶。
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白眉耍手腕奪了定徐州歸心盟主位子,把他一腳踢開。
戰魂也翻臉了,董阿認定16區背刺,收了征戰的人,立刻解除友好,把我們分隔在司隸裏麵。
16區全心全意幫著戰魂,結果拖垮了自己,裏外不是人。白眉和鍾大工兩人商量了半天,沒有辦法了,隻好讓定徐州背黑鍋,把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征戰和歸心恢複友好,兩個盟各玩各的。
一番折騰下來,征戰盟早已殘破不堪了。
貝少停頓下來,臉上的憂傷厚重得化不開。他轉向虎哥,問:“你說,征戰是不是被戰魂拖垮的?是不是被你們騙了?你還有臉來找我?”
虎哥沉思良久,把貝少的講述與之前了解的情況一一對照,不由得感歎:性格即命運。
董阿、至賢、定徐州、鍾大工、白眉,他們是兩個區的管理核心,性格上都存在致命的缺陷。
董阿專斷,至賢油滑,定徐州偏執,鍾大工衝動,白眉狐疑,更要命的是,互相之間沒有溝通。
白眉是16區四海盟的實際控製人,董阿隻找定徐州,自始至終沒有白眉直接交流。董阿與定徐州商定了上洛、析縣兩處安排,16區其他管理卻不知情,誤會戰魂欺詐。
定徐州做了歸心盟主,先是存著私心,把一些高戰留在征戰盟。他全力協助戰魂,立場始終沒有動搖,卻搞砸了夷陵關口的歸屬,不得不轉移人員到征戰盟,造成了混亂局麵。
至賢以16區出工不出力為借口,遮掩指揮失誤,拖著戰魂在上洛和析縣兩邊拉扯。
白眉眼見局麵逆風,立刻退縮,意圖帶著歸心盟自保,轉身把定徐州賣得幹幹淨淨。
鍾大工是個強硬的執行者,麵對最後的危局束手無策。
虎哥向貝少作揖行禮,說:“受教了,不勝感激。”
貝少站起身,看看西南方,問:“武關,你們不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