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躺在臘梅身邊的剛出生才三個月大的女兒有一次旁若無人地咧嘴大哭起來,這已經是今天夜裏不知道第幾回了,反正沒有五次也有三回了,臘梅幾乎也要哭了。因為每天晚上都這樣,根本就無法睡覺。女兒差不多兩三個小時就醒一次,,每次醒來都要吃了奶才可以睡。臘梅她自己奶水不足,孩子連一頓都吃不飽,索性吃了回奶藥。那是一種叫維生素B6的白色藥片,一瓶大概100片吧,吃了快到一瓶的時候,就沒有奶水了。前前後後一直拖拉了近一個月,真是痛苦又漫長的近一個月,雖然奶水不足卻還是會有,可以想象當那種液狀的東西呈一種縱向的狀態聚集在一起企圖要找一個出口的時候,卻又被硬生生地堵住了,胸部就像是鼓滿了氣又快要漲破了的氣球一般硬邦邦,彷佛一碰就要爆炸。快要痛死了就連躺下睡覺都成了一種奢侈的事情。因為當你放鬆身體往下躺的時候,就發現錯了,這兩位姑奶奶可不好惹,她們根本就沒有想要和你一起行動,還是那樣硬生生的杵在那裏,就像是有人拽著你的血和肉硬拉一樣.......等到沒有了那種漲疼的感覺的時候,胸部就恢複了正常,當然了回奶成功。
臘梅強睜著惺忪的睡眼,起來給女兒衝奶、換尿片。這三個月下來他已經可以很熟練地應付這一切,一開始還要人幫忙,因為她連孩子都不會抱,現在好了即使沒有人幫她也可以有條不紊。並且不管有多忙也不會讓自己餓肚子。喂完了,看著已經進入夢鄉的女兒,心裏有一種滿足感。累並快樂著。這小小的生命是她生命的一種延續,她在想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努力,照顧女兒,並這個家。一定要給這個小生命最好的生活條件,大到讀名校,小到穿衣飲食都一定要是不敢說一流吧,反正要超過自己。她愛女兒,她發現她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當然了這種感情,又或者說這種偉大的母愛並不是從孩子剛出生來就有的,當他看到已經被裹在被子裏的這個剛從自己的身體裏麵很辛苦的掙紮出來的小小的生命,那種感覺怎麼來形容呢?這個時候的她坦白說,還沒有能夠完完全全進入到母親的角色,換句話說,這個已經呱呱墜地的嬰兒讓她感覺到手足無措,【雖然懷胎十月他已經從一天大過一天的肚皮上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個準媽媽了。在接下來的日子,在往後的下半輩子裏這個孩子會陪自己一起度過。並且不止一次的想象過她的樣子】但是這種感覺隻是閃了那麼一小陣子,不管是強迫自己進入還是逼不得已的進入這個媽媽的角色,總之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覺得漸漸的離不開這個小生命了,從一開始女兒噙著她的*吃奶的時候自己還有一種羞怯的感覺到現在就連看著她的小腳丫子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過程,有時候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可能就是那所謂的本能、一種母性的本能吧。
牆上的鍾表已經指向了晚上2點多了,翁凱還沒有回來,他是孩子的爸爸,和臘梅在同一個單位都在工廠工作。今天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肯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不管他了,說實話她也管不了,因為她根本就無法控製那強大的困意........當臘梅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寶貝女兒已經醒了,每天這個時候的她總是最清醒、最活潑的。嘴裏咿咿呀呀的,腿腳亂蹬很活躍。這是她才發現翁凱沒有回來。
“一夜未歸”為什麼?怎麼回事?有什麼事這麼要緊連回家睡覺都省了?如果這是一部電視劇的情節的話,會有很多版本可演繹,比如丈夫一夜未歸是因為碰見了久別重逢的初戀情人,於是舊情複燃?......又或者是和哪一個女人一夜情?.....一夜未歸其實也並不能代表什麼婚外情呀,第三者插足呀。當然了現如今這個社會搞婚外情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可是也不能因為個別人的或者一部分人就草木皆兵,還是有那麼一部分人是忠於家庭老婆和孩子的,翁凱就是這樣一個忠於我終於家庭的人,臘梅很自信的想,況且她也不覺得她自己已經到了開始擔心這種事的地步。
他們同在鋼鐵廠上班,剛剛參加工作的臘梅身邊還有很多追求者,她是廠裏文工團的骨幹,身材好人也漂亮,和翁凱的相識說起來還是有一段故事的。那是參加團裏組織排演的【白毛女】臘梅有幸飾演喜兒,那天全廠人都去看了,演出在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中結束........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餐廳裏很多人還在討論頭一天的演出。
“.....挺好的尤其是那個喜兒不錯......”
“我覺得那個喜兒的扮演者她沒有把那種苦大仇深體現出來......”又有一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