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皇帝看起來五十來歲了，和墨堯帝差不多。
或許因為這是墨堯帝的主場，又或者蘇墨晚比較喜歡墨堯帝，她覺得琉夏皇帝氣勢比墨堯帝差了很大一截。
蘇明棠失態碰翻了茶盞，茶水很快流了一地，就連蘇明棠的衣擺上也沾染了些許。
伺候的宮人立即上前收拾。
靈溪公主和蘇瑾熠坐在蘇明棠不遠處，見狀，靈溪公主詫異非常，她驚訝出聲道：“父皇，你怎麼了？”
蘇瑾熠看不見，但他能聽見茶盞翻倒的聲音，再聽靈溪公主這麼一問，他蒙著三指寬白布條的臉轉向了蘇明棠。
墨堯帝叫人給秦王夫婦賜座。
又和蘇明棠笑道：“怎麼樣蘇老弟，是不是覺得朕的兒媳婦很眼熟啊？”
簡直不懷好意。
蘇明棠的手都已經抖成那樣了，墨堯帝還故意這麼問他。
蘇墨晚對墨堯帝佩服得緊。
她看向蘇明棠。
隻見蘇明棠也看著她。
他臉上表情太過複雜，蘇墨晚沒法一一分析出來，她隻知道蘇明棠起碼是震驚的。
她與姬玉果真那麼相像？
看得出來，蘇明棠年輕的時候，樣貌也是不凡的，他比墨堯帝要好看兩分。
蘇墨晚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回看蘇明棠。
蘇明棠似乎受不住，他瞳孔微縮，硬生生將目光扭開了，聲音有些發抖。
“慕容兄，你這兒媳婦……是哪家的姑娘？”
墨堯帝似乎和蘇墨白事先通過氣了，他沒有將蘇墨晚的真實身份出來，隻笑著道：“是蘇遠道的閨女，你知道朕的大將軍蘇遠道吧？”
蘇明棠沒有心思去理會身邊的一雙兒女，他隻顧著和墨堯帝道：“當然，蘇大將軍的威名，朕知道的。”
蘇明棠有些心不在焉。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了。
墨堯帝偏偏還道：“看蘇老弟如此失態，朕心底便平衡了！當初朕第一次見兒媳婦的時候，比蘇老弟好不了多少的！”
蘇明棠含糊應道：“的確是很像，太像了……”
靈溪公主終於忍不住插嘴。
“父皇，像誰呀？”
蘇明棠嘴唇有些發抖，他不出話來。
還是墨堯帝好心道：“像你父皇原先的皇後。”
靈溪公主驚訝的瞪起了眼：“父皇原先的皇後？父皇不就母後一個皇後嗎？哪裏又冒出來一個？”
蘇明棠臉色刷的變白。
他眼裏不知是心虛、害怕還是愧疚，抑或者其它。
蘇瑾熠突然低喝了一聲：“曦兒閉嘴！”
靈溪公主被嚇了一跳，她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出聲，隻得看向蘇明棠。
蘇明棠的臉色已經差得不能再差。
蘇墨晚靜靜看著，她一雙桃花眼含笑，英挺的劍眉微微上揚，帶著淩厲。
英氣與柔媚並存的一張臉。
蘇明棠忍不住又偏頭看她。
嘴裏沒話找話道：“慕容兄，朕怎麼沒聽秦王娶正妃？”
墨堯帝倒是不避諱，他慈笑道：“蘇老弟有所不知，朕的兒媳婦現在隻是側妃，不過嘛，馬上就是正妃了，朕很喜歡她。”
蘇明棠一怔。
他聽懂了墨堯帝的弦外之音。
因為長得像姬玉，所以墨堯帝很喜歡這個兒媳婦。
甚至要把她從側妃升為正妃。
墨堯帝要表達的，其實是對姬玉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