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雲瀾頭一次以如此生氣的麵目示人。
他眼神冷冽。
“再多一個字,我便不客氣了。”
“惱羞成怒?不至於吧!”虞臨十分配合的挪遠了一些,又低聲嘀咕道:“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起碼沒有慕容嫣那樣見不得人。”
百裏雲瀾聽見了,他沒有理會,捏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自顧續酒。
虞臨卻看出了他神色狼狽。
想了想,虞臨爬起了身,“算了,我還是走吧,免得一會兒發酒瘋被連累。”
話落,虞臨便轉身往門口去。
百裏雲瀾沒有去看虞臨。
又是一杯酒入喉,明明是辛辣的烈酒,卻嚐出了苦澀的味道。
虞臨出了暗香閣,便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不出半刻鍾,果然見百裏雲瀾的身影從暗香閣出來了。
他步伐穩當,神態清醒,可見沒有喝多。
隻是,他白色的身影,由暖黃的燭光下漸漸沒入黑夜,無端生出些落寞與寂寥的味道。
虞臨猛然回過神來,坐在樹杈上甩了甩腦袋,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為什麼要可憐一個男人?莫非進一趟男歡館還被傳染了不成?!”
“你那是喜歡人家了吧。”
一個聲音悠悠從背後傳來。
虞臨差點坐不穩,他回頭,隻見一個藍衫男子站在樹下,含笑看著他。
是逍遙門的左堂主,池意。
虞臨認識,因為陸遺風是逍遙門門主,所以他對逍遙門的人略有了解。
“你怎麼在這裏?”
池意靠在樹幹上,似笑非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虞臨單手一撐,輕飄飄從樹上飄落,哼道:“誰是螳螂誰是蟬?我看你倒真像一隻黃雀!”
池意嘿嘿笑,又賠禮道:“不過就是隨意一,虞公子別惱啊,難不成我一,虞公子還真喜歡了不成?我這嘴可比不得月老的紅線!”
虞臨知道這人是個滑頭,不想多,“我可不知道你家門主在哪裏,問我也白問。”
池意搖頭。
“非也非也!我不是要問門主,我是要問蘇墨晚,哦,也就是你的表嫂。”
“……”
虞臨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蘇墨晚是比他,隻是,‘表嫂’這三個字,怎麼聽怎麼別扭。
“你想問什麼?”
池意咳了一聲,道:“也不是想問什麼,就是想讓虞公子幫個忙,把人約出來。”
“要我幫你約人?”
虞臨好似聽見了笑話,“雖然我人不在帝都,但這邊的消息我還是知道的,我可不敢冒著被捏死的危險給你約人。”
池意也知道約人不容易,於是他改口道:“那要不幫我傳個話?這個總不難吧!”
虞臨猶豫了一瞬,鬆口道:“你先要傳什麼話。”
池意就把自己的意思給虞臨了。
他知道蘇墨晚要在瀟湘碧影那邊開酒樓客棧,想把弟弟池宣托到蘇墨晚手下去做事。
虞臨也知道池宣,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人。
“你弟弟願意去?”
池意道:“我弟弟願不願意我來操心,你隻要幫我把話帶到就行了。”
虞臨覺得池意這個做哥哥的不容易,於是他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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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蘇墨晚還在床上就被沁如喊醒了。
慕容景早就進宮去了,她實在想不到沁如把她喊醒的理由。
“怎麼了?”她半夢半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