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雲瀾對蘇墨白聞名已久。
但是，他從未過見其人。
從慕容景口裏聽了關於蘇墨白的言語之後，他對蘇墨白更好奇了。
如今終於能見著人了。
他與蘇墨白果然有些相像。
剛剛藥王穀少穀主所言，應當就是他和蘇墨白像吧？
百裏雲瀾朝蘇墨白溫和一笑。
蘇墨白也在打量百裏雲瀾，與百裏雲瀾對他的打量不同。
他的打量帶著隨意，並不刻意。
百裏雲瀾不認識，他卻認識百裏雲瀾。
“太子好眼力，隻一眼便猜準了。”蘇墨白淺笑。
百裏雲瀾看著蘇墨白對他笑，隻覺得有點怪異。不上來的怪異。
“聽聞蘇侍郎姿容不凡，又是在秦王府內，並不難猜。”
蘇墨白笑笑。
百裏雲瀾不了解他，他卻了解百裏雲瀾，不欲與他客套兜圈子，蘇墨白直入主題。
“剛剛你們在，誰知道了？”
百裏雲瀾看了樓千雪一眼，樓千雪淡淡點頭，表示蘇墨白也知曉。
麵上顯出為難，百裏雲瀾思量一瞬，輕笑道：“二位若想知曉，不如去問蘇墨晚。”
之前樓千雪看不出來是何蠱，所以才讓慕容景將人請來府上一問，如今樓千雪知道蘇墨晚早知其中內情，便不打算追問百裏雲瀾了。
蘇墨白卻不放人。
他微微蹙了眉道：“墨晚狡猾，謊從來不眨眼，還請太子將實情告知，墨白感激不盡。”
百裏雲瀾輕輕搖頭。
“我既已答應她不泄露，自是要信守諾言的。當然，我已經泄了一半，還請蘇侍郎勿再為難。”
著這話，百裏雲瀾臉色平靜，心底卻是大歎。
與秦王的諾，他守不住，與蘇墨晚的，也隻守住了一半。
蘇墨白給樓千雪使了個眼色，樓千雪眼中閃過好奇，但還是告辭出去。
百裏雲瀾知曉蘇墨白有話要和他，淡笑靜待下文。
蘇墨白顯然是在措辭。
他眼中神色變換，最終輕聲問道：“令堂可還安好？”
百裏雲瀾神色微變。
他眯著眼看向蘇墨白，見他神色坦然，便鎮定下來，道：“她很好，你怎會有此一問？”
蘇墨白點破道：“你不識得我，我卻識得你，也知曉你母妃是何人。”
百裏雲瀾瞳孔微縮，他緊緊盯著麵前的蘇墨白，語氣裏聽不出褒貶：“蘇侍郎果然如秦王所言，神通廣大。”
蘇墨白搖頭，謙虛道：“若真的神通廣大，也就不會在此故弄玄虛了，我隻問太子一句，墨晚身上的蠱，要如何解？”
百裏雲瀾半真半假道：“我沒有解法。”
他的確是沒有解法，子母離魂蠱，本就沒有解法。
蘇墨白卻自動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暗忖道：看來，得去琉夏尋個會解蠱的高人。
在蘇墨白暗自思索的空檔，隻聽百裏雲瀾道：“聽聞蘇侍郎來曆是個謎。”
蘇墨白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淡淡挑眉：“你想知道？”
百裏雲瀾點頭。
“自然是很好奇的。”
蘇墨白淡淡一笑，“此中牽涉眾多，恕我不便相告，不過，有朝一日，太子會知曉的。”
百裏雲瀾倒沒有多失望，他換了個問題：“你是秦王最好的朋友？”
對於他如此突兀的一問，蘇墨白似乎不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