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晚一路都心不在焉。
外麵是駿馬噠噠的蹄聲,她窩在慕容景懷裏,就像沒了骨頭一般。
“有心事?”慕容景的聲音低沉。
蘇墨晚在他懷裏動了動,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抬眸道:“我在想沐輕塵的事,這事,我二哥脫不了幹係。”
慕容景沒話。
蘇墨晚本來也沒想要他幫忙,他已經夠忙了。
且,禮部尚書也肯定會出來打點。
其實,蘇墨晚對於傅長歌的舉動,很是詫異。
以他當初對蘇若楓的討厭,蘇墨晚私以為,哪怕人真是他殺的,他也會推到蘇若楓頭上去。
今日,太陽居然從西邊出來了。
蘇若楓和傅長歌各有各的辭,蘇墨晚到現在也不太清楚,沐輕塵的死,到底該算誰的。
正想著,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似乎車輪滾過了石塊。
朱雀大街上平平整整,不可能會有石塊。
然後,又有隱約的刀劍聲傳來,陣仗似乎不。
蘇墨晚想起當初的刺殺,一個激靈從慕容景懷裏爬起來,迅速藏到了他身後去。
這反應與從前大不相同,連慕容景都愣住了。
“主子,前方有人打架,興許是江湖人士鬥毆,已經離開了。”
蘇墨晚鬆了一口氣,“江湖人士啊……”
慕容景將她從背後撈回來,抱在懷裏拷問:“怎麼躲後麵去了?”
蘇墨晚眨了一下眼,馬車壁上的油燈映得她眸子發亮。
“你不是過,讓我有事就躲你後麵嗎?”
蘇墨晚記得,她當初歸寧的時候受了傷,慕容景陰陽怪氣她逞能,於是蘇墨晚就自動理解成了:以後躲他後麵準沒錯。
顯然,慕容景也想起來了這一段。
他麵色看不出喜怒,將人圈緊了一些,“今日在江上的時候,倒是威風。”
蘇墨晚靠在他肩頭,額頭在他頸側蹭了蹭,嘴裏柔柔地道:“這不一樣嘛,有你在的時候,自然是你上,你不在的時候,我當然隻能自己上了。”
今日的情況,等慕容景去到,黃花菜都涼了。
蘇墨晚的道理總是一套一套的,慕容景不與她理論,心底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知道躲他後麵就好。
待回到了府裏,洗漱完畢,蘇墨晚躺在床上問:“百裏雲姝的事,有定論了嗎?”
慕容景手裏拿著一個東西在看,蘇墨晚沒有瞧見,聽見他敷衍的回了個嗯,不太滿意的抬了腦袋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蘇墨晚頓時藏進了被子裏裝睡。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感覺到了床榻一沉,慕容景上來了。
接著,蘇墨晚就感覺到被子被扒開了,她一睜眼,便看見了垂在眼前的東西。
“這是什麼?”慕容景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蘇墨晚伸手一抓,將東西抓在手裏,又迅速藏進了被子底下,“什麼也不是,你洗漱好了就快睡覺。”
慕容景見她身子掰正,眼睛直直的看著她:“本王見過這樣的東西。”
蘇墨晚顧不上羞,詫異道:“你在哪裏見過?”
“在你的衣箱裏,現在已經不見了。”
“……”
蘇墨晚明白了,慕容景見過的,應該是她讓清荷給縫製的月事期間專用的褲衩。
當初雖然縫製了好幾條,可她隻拿了兩條,剩下的全給了當時月事正來的七公主。
她估摸著月事快來的時候穿了一條,後來月事沒來,脫下扔了,剩下那條她帶回來放在了衣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