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的意思很明顯,唐敏之要外放了,要去的地方還是江南。
偏偏剛剛唐敏之那麼問她,用意不言而喻。
蘇墨晚一下子不知道該什麼。
唐敏之不是糊塗的人,他做自己的決定,旁人沒法幹涉,雖然這決定可能和她有些幹係,但她沒有任何話語權。
總不能返回去拉著唐敏之你不準去江南吧?
蘇墨晚輕輕歎出一口氣。
軟轎剛剛回到王府門口,蘇墨晚就瞧見了從另一個方向而來的藍色身影。
“停轎吧。”蘇墨晚道。
轎子立即停了下來。
隻聽封越打招呼道:“陸公子。”
蘇墨晚下了轎子,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帝都來的?”
陸遺風瞥了封越一眼,示意他回避。
封越猶豫一瞬,走開了。
蘇墨晚看他神色比較嚴肅,也鄭重起來。“出什麼事了?”
陸遺風道:“你們去了藥王穀?”
“嗯。”
蘇墨晚不瞞他,坦白道:“是去了一趟藥王穀,就當遊玩了。”
“藥王給你看過了?”
“看過了。”
見陸遺風問的是自己的事,蘇墨晚神色輕鬆下來。
“其實藥王過年之前就特意來過王府一趟,那時候你不是騙慕容景和樓千雪是蝴蝶蠱?藥王看出來了,隻是沒有破。
後來,段睿給慕容景來了一封書信,慕容景看了之後,以為我中的是離魂蠱,於是他帶我去了藥王穀。”
陸遺風眯了眯眸子。
“請藥王渡蠱?”
“沒錯。”蘇墨晚頓了頓,又道:“藥王前輩幫忙做了場戲。”
陸遺風神色莫辨。
過了好一會兒,他輕歎道:“慕容待你極好。”
“自然是極好的。”蘇墨晚淺淺一笑,“如果將情況對調,我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這麼對他。”
陸遺風不話了。
他神色依舊不是很好。
蘇墨晚邀請他進府去坐,他搖了搖頭,“不去了,我這次來,是和你蘇墨白的消息。”
“我哥如何了?”蘇墨晚立即問道。
自從蘇墨白去了琉夏,她便沒了一絲一毫關於蘇墨白的消息。
“單府一夜之間被血洗了,震驚琉夏朝堂。”
陸遺風語氣輕飄飄的,聽不出情緒,“這隻是開始,後來,與單家來往密切的也出事了,整個琉夏朝堂人心惶惶,那些個大臣,就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蘇墨白幹的。
蘇墨晚一驚。
這應該不是蘇墨白原本的計劃。
如果可以這麼簡單粗暴,他就不用謀劃這麼久了。
難道是蘇墨白出事了?所以才如此毫無章法?
蘇墨晚忍不住擔心起來。
“我哥呢?有我哥的消息嗎?”
陸遺風搖了搖頭。
“沒有,雖然我也在琉夏,但我沒空去找他。不過,我聽鳳家的人去見了他。”
鳳家的人?
那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
蘇墨晚猜不到蘇墨白的心思,她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多謝你特意給我帶消息。”她感激道。
陸遺風又搖了搖頭。
他忽然道:“我找到我爹了。”
蘇墨晚愣了一下。
“陸前輩在哪兒?”
陸遺風唇角起了些微弧度,似是苦笑。
“在琉夏的某個佛寺裏,他隱姓埋名,剃了光頭出家了。”
“出家?”
蘇墨晚詫異。
隨即,她想起了惠真,也想起了惠真和她過的那些話。
眸子一動,她問陸遺風:“陸前輩和前麵那位趙掌門之間,有恩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