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舅舅之後,樓千雪首先問了羽兒的病情。
得知三個月內應該無礙之後,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後,便是交代此去帝都一行。
略一猶豫,她將見到墨堯帝的事告訴了舅舅,當然,還有見了蘇墨白的事。
舅舅似乎早有所料,隻點了個頭,並未發表什麼看法。
末了,又問:“你不是應了秦王的邀過去的?給人家看病看得怎樣了?”
樓千雪又交代道:“蘇墨晚胎相不穩,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
“蘇墨晚?!”
藥王之前還真不知道,現下聽外甥女一,這不就是蘇墨白的妹妹麼!
樓千雪當然明白舅舅的驚詫為哪般,她坦白道:“就是蘇墨白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她現在是秦王的側妃。”
藥王心底情緒複雜,最終隻擺了擺手,“沒事就好。”
略了幾句,樓千雪就把話題拐到花解語身上去了。
“舅舅,真要珩表兄和解語姑娘比試?”
藥王苦笑一聲。
好半晌,他才對著外甥女道:“雪兒,你應當也看出來了,她知道,她一直知道,所以才故意派了解語來。”
樓千雪默然。
花前醉真好手段,離得老遠遠的,便能隔空拿捏舅舅。
她如此作為,是讓舅舅進退兩難,亦是逼他表個態。
其實,也間接表明了,花解語姐妹倆,就是舅舅的孩子。
但她那意思,是這輩子都不準備承認了。
看著舅舅略痛苦的神色,樓千雪想安慰的話,卻是不出口。
這是個死局,如何安慰,都沒用。
過了一會兒,舅舅沒問她和蘇墨白怎樣了,而是直接摸了一塊令牌出來,遞給她道:“這是藥王穀在外的調令,你若是想探什麼消息,用它便是。”
樓千雪驚了一下,下意識就想推辭:“舅舅,我不用——”
“拿著吧,也省得你牽腸掛肚,想知道什麼,叫人打探即可。”
藥王不由分,將令牌塞給了外甥女。
樓千雪感動的同時,亦覺得不好意思。
藥王穀眼線遍布下,這個她一直知道,但舅舅居然在此時將調令交給她,還是為了方便打探她掛念的人,這……
實在羞愧。
樓千雪捏著令牌,隻覺燙手。
隻聽舅舅忽然大笑起來。
“舅舅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一直將你當親女兒教養,你如今卻要和舅舅見外不成?”
樓千雪心底更是感動。
她不會好聽的話,隻保證道:“雪兒一定不辜負舅舅的栽培。”
既然舅舅將她指為少穀主,藥王穀便是她的責任,無論將來如何,她都不會丟下藥王穀不管的。
藥王欣慰非常,又笑著擺手。
“行了,你去看看羽兒吧。”
等外甥女走了,他才慢悠悠坐了,不自禁,便歎出一口氣。
如果將來外甥女真和蘇墨白在一起,這藥王穀,怕是得另尋繼承人。
隻不過,外甥女有這份誠心,也不枉他傾盡本事相授。
樓千雪回到花解語的客院時,羽兒果然已經醒了。
花解語正抱著他在院子裏玩耍。
見到她時,羽兒雙眸明顯一亮,迫不及待地,邁著短腿就往這邊跑來。
嘴裏還奶聲奶氣叫著:“娘!娘!”
樓千雪看得提心吊膽,生怕他跑得快了摔倒,幾步就跨迎過去。
“娘!”
家夥撲到了她懷裏。
那手涼涼的,摟在她脖頸上,惹得她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