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蘇墨白是不會讓她知道這些的，太過陰暗。
但她現在已經知道了。
他看懂了她眼裏的情緒，不得不解釋道：“千雪，你還記得蘇瑾熠麼？就是因為他的存在，姬氏滿門被害，母親帶著我狼狽出逃。”
著，他靠近了一些，抬手摸了摸羽兒的臉，輕聲道：“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以後也不會有別的孩子，除非……你再給羽兒生弟弟妹妹。”
樓千雪抱著兒子退後了半步。
她當初也墮過胎，可現在淑妃情況和她不一樣，她當初是不想要了，淑妃明顯是想要孩子的。
她知道，蘇墨白得也有道理。
淑妃不是個善茬，她也清楚。
隻是，他對自己的親骨肉都能毫不猶豫地下手，讓她覺得更可怕了。
萬一哪……
他是不是也會……
樓千雪抱著羽兒的手情不自禁緊了緊，嗓子發幹。
蘇墨白如何看不出來。
他欺近，將她連著羽兒都擁在了懷裏，“千雪，我答應過墨晚會護好你們，有我在，不管任何人，都不能傷你們分毫。”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你和羽兒對我來很重要，和墨晚一樣重要，我不會讓你們陷入危險境地，哪怕隻有一分可能，也要提早防範。”
這話得很好聽。
她和羽兒，竟比得上墨晚重要了。
樓千雪是不信的。
墨晚打了他一巴掌，隻怕他現在還氣著她，所以才出這樣的話來。
這些話時，他的目光誠摯，認真且嚴肅，樓千雪低垂了眉眼。
“我知道了，就是問問而已。”
蘇墨白知道，她心裏還是不舒服的，定然覺得他心狠手辣。
但是沒有辦法，他隻能這麼做。
他讓她將羽兒帶回去。
樓千雪抱著羽兒走出禦書房，走的時候，家夥頻頻回頭去看父親，挺不舍得的模樣。
外麵秋陽已經升得很高。
德妃站在陽光下，並沒有不耐煩，一副很愜意的模樣。
見到母子兩人出來，她立即笑著走近了兩步：“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些困了？”
顯然，羽兒是記得德妃的，他瞄了德妃一眼。
樓千雪道：“是有點，讓你久等了，回宮吧。”
德妃卻沒有跟著的意思，她笑意盈盈道：“皇後先回去吧，臣妾有點事，想見見皇上，就不讓皇後等了。”
樓千雪記起嬤嬤的教導，在宮裏，和誰都不能太親近，尤其是四個妃子。
於是她淡淡道：“也好，本宮先走了。”
蘇墨白本來是不想見德妃的，但是聽侍衛德妃是剛剛就跟著皇後一起過來的，便讓她進來了。
他抬眸看過去。
實話，德妃長得很好看，是四個妃子裏容貌家世最佳的。
當然，在蘇墨白這裏，她的特別之處還在於，每次召她侍寢，她都躲著。
什麼身子不適，蘇墨白自然不會被這種借口忽悠。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德妃這麼做，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欲擒故縱，二是真的不願意。
雖然第二種可能對於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帝王來，有點沒麵子，但蘇墨白更傾向於這樣認為。
這德妃看他，雖然麵上含笑，但眼裏卻沒有半分傾慕，一舉一動，也不帶絲毫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