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這還是兩人間的第一次親吻。
大公主沒經驗,宋初文也沒有。
所以,此時的交鋒,看起來有點滑稽,大公主努力了,卻還是憋不住,呼吸顫動,一聽就知道是笑了。
宋初文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得其法,被她這麼一笑,他就是想繼續探索,也下不去嘴了。
大公主知道以他的性子,肯定不好意思了,她順勢將他推開,溫柔道:“將風寒過給你就不好了,睡覺吧。”
話落,屋子裏的燭火就滅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宋初文麵前露出身手。
宋初文忽然就想起了一筆比較久遠的賬:他和大公主成親當晚,她出過新房。
當時有刺客,他等場麵控製住,賓客都無虞之後,便回房去找她,誰知,她不在房中。
等她回來,給他的解釋是如廁去了。
宋初文是不信的。
但他當時沒有和她追究。
這會兒,她當麵漏了這麼一手,他正好就能開口了。
雖然屋子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但他還是偏了頭,看向她的方向:“成親那晚,你出門,到底是去做什麼?”
大公主早就等他主動問了。
兩人之前的別扭已經好轉很多,若成婚那晚她沒出去,或者他不知道她出去過,現在大概是已經和好了。
如今他終於問出口,她當然要好好和他:“去幫蘇墨白了,那時候琉夏太子蘇謹熠在,他讓我去試試蘇謹熠的身手。”
這話的可信度很高,宋初文信了。
她之前就和他過,蘇墨白也和他過,兩人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她甚至還算是蘇墨白的屬下。
所以當初蘇墨白叫她幫忙演一場戲,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再往前,傾城坊的命案,也和她有點幹係。
當時傾城坊裏死了個舞姬,人證物證都指向當時的當家頭牌傾城姑娘,後來,蘇墨晚在死去的舞姬身上發現了極的針眼,他認出那是梅花針所致。
而那梅花針,隻有梅七公子會使。
傾城的嫌疑,由此洗脫。
後來,種種推測和懷疑之下,她和他承認,她就是那個梅七公子。
溫良端莊的公主,突然就變成了殺人無形的梅七公子,宋初文作為為民除害、伸張正義的刑部官員,一開始是很難接受的。
後來,她欲擺擂台招駙馬,他知道這是她的陰謀,卻還是入了套,在瓊林宴當晚,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求娶了她。
成親那晚,發現她不在房裏,宋初文失望又難受。
失望的是,成親這樣的大日子,她還不消停,他就比不上她那些事?
難受的是,他怕她又出去幹殺人放火、濫取人命的勾當,即便她是為了幫蘇墨白,他也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他當時不敢問,怕問了之後,會得到一個讓他為難的答案。
這事,就像一根刺,在他心裏卡了這麼久。
現在,有了她的回答,她不是出去殺人,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還幫蘇墨白做事,這讓他剛剛消了刺的地方又長出了一個不的疙瘩。
“蘇墨白就這麼缺人手?”
他脫口來了這麼一句。
大公主的笑聲在黑暗裏傳過來,“他倒是不缺人手,但他是個氣的,精於算計,物盡其用,有我一個現成的在這,他自然不會再調別人過來。”
蘇墨白有點摳,這個宋初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