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遙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大姐，沈慕悅和廖聖瓔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麵色淡淡的，不生氣，也不動怒。
“廖大姐，你到底想怎樣。”
“什麼叫我想怎樣！”
廖聖瓔的手沒地方放，就一把抓在了他腰帶上。
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
“沈穆，你是不是太過分了！裝傻還是充楞啊？”
大街上還有許多行人，頓時就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了。
他們不認得沈慕遙，但他們認得廖家大姐廖聖瓔。
有人開始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馬上就沸騰了起來。
沈慕遙是見識過大場麵的，並不懼怕這點圍觀，看起來沒怎麼用力，就把廖聖瓔抓在他腰帶上的手給捏開了。
“你你你……你捏疼我了！”
廖聖瓔呲著牙，聲道。
沈慕遙將她往後一推，看起來還是沒怎麼用力，動作並不粗魯，但廖聖瓔差點沒站穩。
好在，沈慕遙捏著她手腕的手還沒鬆開，就拉了她一下。
人一站穩，沈慕遙立馬鬆了手。
“大庭廣眾之下，希望廖姐自重，名聲對姑娘家來很重要。”
“男人就可以不要名聲了？！你也跑不掉！”
廖聖瓔這話，聽起來是抱了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心思。
沈慕遙不得不提醒她：“等到了另一個地方，沒人認識我，你就不一樣了。”
這是廖聖瓔最不想聽見的一句話。
“你要去哪兒！”
“這個也不勞大姐操心。”
沈慕遙收回目光，越過了她，往前走去。
他走得不快，廖聖瓔卻追不上去了。
她聽見有人在竊笑。
不過沒關係，她臉皮厚，不在乎這些。
丫鬟和護衛追了上來，兩個丫鬟一臉擔憂：“姐，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廖聖瓔緩過了神，恢複了正常，她帶著丫鬟護衛，遠遠跟在後麵。
拐到另一條街的時候，大少夫人和沈慕蕊已經往廖聖瓔這邊折返了。
她往兩人後麵看了看，沈慕遙竟然不見了。
大少夫人帶著沈慕蕊走近了，問姑子：“瓔瓔，還逛嗎？”
廖聖瓔搖頭。
“不逛了，回去吧。”
連沈慕蕊都感覺到了，廖聖瓔情緒有些低落。
大少夫人則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姑子的兩個丫鬟那裏，果然買了東西，她沒猜錯。
走到街口，她們分別上了兩輛馬車，和來時一樣，沈慕蕊和廖聖瓔同乘。
車廂裏沒聲音，廖聖瓔有心事，難得安靜。
沈慕蕊想問她一句，又怕惹她不高興，隻能靜靜地坐在一旁。
馬車行出好遠，廖聖瓔忽然開口問道：“沈姑娘，你和沈穆是不是要走？”
她整個人都變了，帶著一股沉鬱。
沈慕蕊呆了呆。
“廖姐，發生什麼事了？”
“你就是不是！”
廖聖瓔察覺自己有點激動，忙將臉轉向窗口，放低了聲音道：“你和沈穆，打算在鏢局待多久？”
沈慕蕊覺得廖聖瓔好像收了刺激，情緒很不穩定。
她心翼翼道：“廖姐，這個，我也不知道。”
廖聖瓔將臉朝向窗外，“也就是，你和沈穆終究是要走的，是麼？”
沈慕蕊好像有點明白了。
她斟酌了一下，道：“廖姐，我和兄長沒有家，走到哪兒算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