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你的。”
沈慕遙看著她的眼睛道。
廖聖瓔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茫然,“找我?有事嗎?我恐怕幫不了你什麼。”
從前她是廖家大姐,很自由,還有用不完的銀票,這些,她都可以給他。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成了他人婦,一舉一動有了限製,連銀錢都是被單巍管製的,她實在沒有能力幫他什麼了。
那茫然的眼神,讓沈慕遙心頭緊了一下。
他艱難出口道:“我不是來找你幫忙的,我不需要你幫什麼,我來,是想問你——”
“喲!沈公子!”
忽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即便沒有扭頭去看,沈慕遙也認得出來,這就是單巍的那個妾,廖聖玥。
從前在單家的時候,廖聖玥很少露麵,不及廖聖瓔所出風頭的十之一二,所以沈慕遙不認得她。
可廖聖玥認得沈慕遙。
她帶著幾個丫鬟大步走過來,絲毫不見端莊,“哈!真有思議!”
瞧了瞧一臉淡然的廖聖瓔,又瞧了瞧神色不辨的沈慕遙,廖聖玥恍然大悟道:“我呢!瓔瓔,原來你是藏著這樣的心思!看來你是沒長記性啊,居然偷偷幽會沈公子!”
“你的嘴是用來放屁的?”
廖聖瓔依然不把廖聖玥放在眼裏,對她絲毫不客氣。
廖聖玥被她這麼粗俗的辱罵氣紅了眼,她氣急敗壞道:“瓔瓔,你裝什麼裝?你要是真忘不了沈公子,你就痛痛快快地跟他走啊!現在這樣腳踏兩條船算什麼本事?顯得你有能耐嗎!”
腳踏兩條船?
廖聖瓔對於收獲的這個罪名很想笑,對著廖聖玥,連辯駁都是多餘,她不和沒腦子的人理論。
“你什麼就是什麼,隨你,我也不會掉塊肉。”
“會不會掉塊肉還真不好!”
廖聖玥氣勢洶洶道:“這回,我看你還怎麼得意!你等著吧,等回去我就和單表哥!敢在佛寺裏勾搭外男,簡直就是淫娃蕩婦!”
“啪——”
廖聖瓔收回手,肅著麵容,冷聲道:“看來單明嵐沒把你教好,真是給我們廖家人丟臉。”
廖聖玥捂著臉,臉上火辣辣的,又疼又麻。
沒有單巍在,她都不用演哭戲了,直接對著廖聖瓔嘶吼道:“你個賤人!你憑什麼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
廖聖瓔沒想到自己會把打人的本事練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她不是軟腳蝦,廖聖玥敢惹她一次,她就敢打一次,從不手軟。
反正單巍也不會向著廖聖玥,不打白不打。
“就憑你對正妻不尊,對嫡姐不敬。”
廖聖瓔不想讓沈穆看笑話的,但此時此刻,她反而覺得自己該多打兩巴掌,如此一來,就能讓沈穆知道她過得很好。
她在單家仍舊可以橫行霸道。
和單巍成親將近一年了,她已經學會了如何捍衛自己的地位,也學會了如何震懾野心勃勃的廖聖玥。
對於這種屢教不改的賤人,打就對了。
見廖聖玥不服氣,又憋著一口氣的模樣,廖聖瓔冷笑一聲,“來,不服氣就再喊一句。”
廖聖玥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她捂著臉,嫉恨道:“被我中,惱羞成怒了嗎?有本事你就去單表哥麵前橫!隻會欺負我算什麼本事!”
“誰讓你好欺負呢。”
“你!”
廖聖玥不敢在廖聖瓔麵前耍威風了,她咬牙道:“你等著瞧吧!有你哭的時候!”
完,她狠狠瞪了廖聖瓔一眼,帶著丫鬟憤憤走了。
上次在客棧,廖聖瓔落了下風也沒覺得尷尬,這次她占了上風,更不會覺得有什麼難堪。
她不覺得動手打人有什麼不對,況且,她本來就是這種蠻橫粗魯
的人,不必刻意去裝一副柔柔弱弱的白蓮花形象。
轉眸看向沈慕遙,廖聖瓔微微笑了笑。
“義叔,我得回去了。”
沈慕遙下意識伸手攔人。
他喉結動了動,喉嚨有些發幹,這樣他話有些艱難,“我還有話和你要。”
廖聖瓔緩緩眨了一下眼,笑了。
“那義叔請,我洗耳恭聽。”
她越是這樣,沈慕遙心裏越是揪得緊,他看了旁邊的丫鬟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廖聖瓔道:“這是我的心腹,信得過,義叔但無妨。”
沈慕遙沒有開口。
她覺得信得過,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他一會兒要什麼,如果她知道,定然不會讓第三人聽了去的。
他堅持道:“你讓她去邊上等,我不會對你如何的。”
這話一出來,廖聖瓔又笑了。
確實好笑,這話得,她難道還怕他對她怎樣?她追著他想要他怎樣的時候他都沒怎樣,現在更不會有這樣的擔心了,半點都沒有。
“好吧,聽義叔的。”
她轉眸看向丫鬟,“你去邊上等著。”
從前是他愛搭不理,如今,變成了她坦坦蕩蕩。
沈慕遙反而有些難以啟齒了,“你在單家……單巍他後來還欺負過你嗎?”
廖聖瓔眨了眨眼,似乎在考慮答案,最終,她輕輕搖了搖頭。
口吻輕鬆道:“就那一次而已,還被你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