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超越時代的認知
見大家夥吃的都差不多了，胡瑞吩咐小丁子，把多餘的拿去給下人們分了。
原本，胡府上下其實都是一起用餐的，今日是因為有客人，家中的傭人和女眷自是不便作陪。
這一幕落在俊帝他們眼中，有些不解。
“胡少爺，你府上的下人們，還能吃肉嗎？”
這話，是張思遠說的。
“飽暖思淫欲，胡少爺難道不擔心這些下人們吃飽喝足了，會出事嗎？”
胡瑞聽了張州牧的話，知道如他這樣，在這個封建的年代，階級觀念是非常嚴重的。
而且這些做下人的，很多都是賤籍。
除了一小部分是家裏窮，賣出來的。
剩下大部分，都是所謂的“罪人之後”。
在這些統治階級眼裏，他們，並不能稱之為人。
哪怕就是公主身邊的阿朱阿紫，她們就算是公主身邊的紅人，拋開其他的不談，身份同樣是奴。
金鷹筆下寫過詛咒人最厲害的話語，不就是詛咒你家後人，男的代代為奴，女的世世為娼嗎？
可見在封建社會，人們的認知觀念當中，為奴之人，那便算不得人了。
哪怕張州牧在工作中生活中是個大清官，大善人。
他對待這些下人們，同樣如同對待豬狗一般。
吃肉？能給口白米都算是恩典了。
“ 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誨之，其次整齊之，最下者與之爭。”
胡瑞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辯駁這個話題，想起藍星太史公說過的話，便拿來用了。
在場都是文化人，這話裏的話，一聽就懂。
“因之，利道之，教誨之，整齊之，與之爭……”
“胡少爺，你的觀點，我不敢苟同。”
元承誌喝了一口葡萄酒，砸吧砸吧嘴，一張口就抬起杠來。
俊帝是早就習慣了，這老頭子就是個杠精。
先帝之所以讓自己不得不聽他的話，就是因為他愛杠。
有這樣一個大臣在身邊，不管他說的對與否，總能提醒自己反省自身，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是胡瑞不習慣啊！
奶奶的，吃著我的串，喝著我的酒，還特娘的抬我杠！
來吧，好歹也是被鍵盤俠們特訓過的，來啊，互相傷害啊。
“元老丈有何見解？說來聽聽。”
“胡少爺說的是治理百姓，對待庶民之法。可這些為奴之人，卻都是有罪之身。”
元承誌一針見血，抓住了胡瑞的痛腳。
沒錯，在這個時代，身份地位就是一條跨不過去的鴻溝。
胡瑞剛才說的話，立場上，把家仆和普通百姓放在了同一位置上。
元承誌避而不談此話對錯，直接向胡瑞話語中的階級錯誤進攻。
“哈哈，有罪之身，敢問，他們何罪之有？”
“大熒三年，前朝餘孽李俊燁謀反，牽連甚廣。最後太先帝賜他株連九族，共誅殺反賊八百七十三人，因此事下獄、充軍、流放、打入奴籍娼籍者數以千記。”
“大熒十五年……”
“夠了！元老頭，你的意思，這些被株連之人，都是反賊麼？”
“難道，他們不是？”
胡瑞真的是氣的腦袋都要冒煙了。
他不是大善人，但如此草菅人命，和惡魔有什麼區別。
之前沒有去關心過大熒朝的曆史，所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