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夜中的銀杏大道異常安靜,白天人流湧動,現在居然看不到什麼人。林一凡背著書包走在大路上,腳上踩著銀杏葉而發出沙沙聲,聽起來非常地舒服。
白天學的很累了,腦子一團漿糊,而現在這清脆的聲音給人一種精神上的享受,像是聆聽一場夜間音樂會。林一凡覺得還是走得慢一些比較好,在這個寂靜的夜裏,傾聽自然的聲音,連日來的疲憊也少了很多。
一陣風吹起來,樹上的落葉緩緩掉落,一片銀杏葉悄無聲息地又像是被命運安排似地落在林一凡外套的帽子裏。
林一凡不知道的是銀杏葉上附著著一隻小小的飛蟲。那隻飛蟲非常的小,以至於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它的身軀透明,像是某種軟體動物。
那隻飛蟲移動速度不快不慢,從背後的帽子漸漸移動至林一凡背後的脖子。飛蟲頭部的兩個觸角不停地轉動著,像是尋覓什麼,又像是被什麼引導著,如同朝聖者一般。找準好位置,它的腳部尾絲插入林一凡脖子後部的皮膚表層。因為那隻飛蟲比較小,所以林一凡也沒感覺脖子有什麼異樣,甚至連癢的感覺也沒有。
飛蟲尾絲插入皮膚後固定在脖子上,尾鞘蛋白收縮,基板受到構象刺激,中央孔開口,一段白色的液體狀的東西注入林一凡的皮膚內部。
那液體狀的東西其實是飛蟲體內的遺傳物質,飛蟲將遺傳物質注入宿主內,飛蟲也相應死了,在林一凡脖子後其實可以隱約間看到一個紅色的小圓點。
這個寄生過程在幾秒內完成,當林一凡陶醉在這夜色裏時,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體內已經多了一種不一樣的外界物質,這種外來物質卻影響了他的一生。
沒過多久,林一凡感覺頭部後麵有些微微癢,撓了撓脖子,用手一捏,手指上多了一團小小的黑色渣子。
“原來是一隻蟲啊!不過已經被他捏死了。”林一凡並沒有多想。
還沒敲開門,林一凡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無語,這個人真的菜,又要輸了,打野逛街。”
“我要一打九,菜bi。”
“舉報,舉報這個打野!”
這聲音不用說就是林一凡的好室友蔣昌盛。
“一凡,回來了啊!今天學得又是這麼晚!”蔣昌盛坐在椅子上,手指卻一點也不停歇地敲打著鍵盤。蔣昌盛喜歡打LOL,大學期間除了上課之外就是打遊戲,基本上沒有別的愛好。
蔣昌盛家裏是做生意的,即使大學不怎麼學習,畢業後家裏也會給他安排工作。他在大學也就是混個學曆而已,林一凡雖然羨慕,但也知道人各有命。
室友三個人此時全在寢室,一個室友正趴在床上看著視頻,二個人坐在椅子上打著遊戲,林一凡望了望室友,無奈地說道:“一點都不晚,圖書館裏還有很多人沒走呢?我走的又不是最晚的。”
“呦呦呦,我們寢室的大才子這麼謙虛。”向朋笑道。
林一凡不知道為什麼他戴著耳機,打著吃雞,卻聽見他的話。
宋濤濤看到一凡回來了,也不說什麼,眼睛緊盯著手機屏幕,似乎看到什麼精彩的部分,像是入魔了一般。
林一凡早已習以為常,他的室友心態樂觀,都是活寶,一點也不著急找工作。他們想在大學最後一年裏放縱一下,等到畢業了也許就沒什麼輕鬆的日子了。
他們這樣想也沒什麼不對的,可是大學四年浪費了真的不太好。林一凡也曾勸過他的室友好好學習,但是那也隻是在期末考試的時候,他們會向林一凡要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