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芙再次進入到遊戲世界,已經是第五天了。剛一睜眼,就被眼前的景象晃了神。

漫天花瓣簌簌飄落,一個頭戴草帽的男人坐在湖邊,身後背著發光琴,草帽遮住了他的眼睛。剩餘的半張臉布滿青色暗淡的胡茬兒。如果不是因為那把獨一無二的光琴,泡芙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陸景宏。短短幾天,竟頹廢到這種程度?

再說......這遊戲什麼時候逼真到這種程度了?連胡茬都能長出來,這算......生理係統吧?

陸景宏一動不動,麵朝著湖,手持魚竿。泡芙看不見他草帽下的雙眼,此時早已沒了清明,隻是呆呆的盯著湖麵。如果不是有魚兒偶爾翻出水花,眼前的畫麵就仿佛靜止的。

在陸景宏不遠處,幾顆桃花樹下,則是另一番景象。一名白衣男子靜靜依在樹根旁,雙目緊閉像是睡著了。無聲落下的花瓣,也為自己尋找一個好的去處,他的身上以及四周堆滿了粉白色,幾乎與人融為一體。

這也是一幅靜止的畫麵,隻是與陸景宏不同,南潯這一邊安靜祥和,歲月靜好。二者放在一起,一半煙火,一半美景。至於他們的內心活動,那就不得而知了。

泡芙勾起嘴角,輕輕湊過去。一邊拾掇南潯身上的花瓣,一邊不時的看著他的臉。這是什麼人間妖孽?一個男人怎麼會生得如此好看?

“你終於來了......”

南潯幽幽的睜開雙眼,見到泡芙後瞬間喜上眉梢,難掩的笑意,把漫山遍野的桃花都比得遜色了許多。

泡芙隻覺得心中“砰砰”打鼓,如小鹿亂撞一般,紅霞遍布臉頰。

“你在等我?”

“我等你五天了......”

“對不起,這幾天忙著連情家的事。從早到晚,每天淩晨就起來了......”

“幹嘛道歉?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湖邊的陸景宏隱約聽到連情兩個字,如夢初醒一般。

他快速湊到二人身邊,急切的問道:“怎麼樣?連情怎麼樣?”

“她死了。我趕過去時,她就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泡芙的話,澆滅了陸景宏的最後一絲希望。他甚至可以接受以後再也無法見到連情,哪怕她醒來後把他忘的一幹二淨,隻要她可以好好生活,哪怕他永遠都無法醒來,這些他都能接受。

事與願違,人死燈滅。陸景宏沒了彌補的機會,而連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舊選擇奮不顧身的撲上紅衣女人,保護這個曾經負了她的男人。不知她會不會後悔。

“哈哈哈哈......你活該......你這種狗男人,不配有愛情!”

泡芙愣住,看向南潯。

“她在大陣中,陣法被我收入識海。隨時可以發出聲音,人也可以隨時放出來......”

南潯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在泡芙投來詢問的目光時,就一股腦的把真相解釋出來,好像生怕她誤會什麼。泡芙見南潯表情緊張,覺得好笑。不明白他在緊張個什麼勁兒。

正想逗逗他,眼前突然彈出一個透明影像,上麵顯示:玩家 憂傷的抽屜 申請切磋武藝。

泡芙四下打量,尋找申請插旗的人。隻見一個身穿銀白相間鎧甲的男人,拎著金色長槍,靜靜的站在她身後。泡芙來了興致,原來是同門!她想也不想便接受了。

南潯本想製止,見泡芙速度如此快,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也隻好靜靜站在一邊觀戰。

在泡芙點下接受的那一刻後,虛空中出現淡藍色透明數字,5.4.3.2.1.0......倒數,以她為中心,半徑十幾米的圓形範圍自然生成,在她身邊插了一杆紅色大旗,這也是玩家們俗稱插旗的原因。

在數字跳到0的時候,泡芙高舉長槍,隻見一道閃電劈上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奔目標。金色長槍的玩家見泡芙來勢洶洶,蹬起雙腿躍上半空,輕鬆躲過泡芙第一擊。

在他即將落下的一霎那,突然將長槍指向泡芙顱頂。一條金色長龍仿佛來自虛空,自男人持槍的右臂上盤旋而出,聲勢浩大,咆哮聲如濤濤驚雷灌耳一般,直奔泡芙席卷而來。

她身體一橫,長槍支地找到著力點,緊貼地麵。圍繞其360度來回旋轉,巧妙的躲過金色長龍。見長龍徑直鑽入地底後,泡芙勾起嘴角拔出長槍,迅速調轉槍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她閃避之餘,算出男人從上空出龍,到落地的時間,精準的捕捉到同門玩家的著落點。長槍一出,不偏不倚正中目標。

金色長槍的主人手握長槍,卻再也動彈不得,泡芙本想將此人就地正法。揮向半空的動作突然一滯,她想到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