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勇即將進入休眠狀態。”它自言自語,像是在彙報功能一樣。
南潯說:“休眠沒用,設置關機。定時重啟吧,半小時就夠了。”
“文勇進入關機狀態,開機時間已設定。倒計時:5.4.3.2.1......”隨著時間的倒數,在它讀到零時,房間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幾個人目光死死盯著茶幾上的黑盒子,大氣都不敢喘。清晰可見的發光紋路逐漸暗淡,最後消失不見。
“真關機了?幹脆把它摔個稀巴爛或者燒了算了,幹嘛還要成全它?”黑茶不解。
林生說:“它還沒有告知南潯父母的下落。”
南潯並未作答。迅速拿出數據線,將黑盒子與筆記本電腦連接之後,進入一個代碼程序,開始麻利的敲擊鍵盤。幾人也不再出聲打擾,默默看著他。動作熟練,行雲流水。
幾分鍾後,南潯雙手離開鍵盤,屏幕上出現數據讀條,從百分之一開始,一點一點的增長。他低聲念叨:“太慢了,竟然有這麼多。半小時恐怕不夠......”
泡芙撫上他的肩膀,緊張的望向他。她很想問,能成功嗎。又怕給他徒增煩惱,最後選擇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內安靜,壓抑。幾個人默默等待屏幕中數據的結果。南潯的目光不斷在手表和屏幕之間徘徊。偶爾咬著自己的拇指。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緊張,數據百分比的進度太慢了。他不知道文勇究竟做了多少事,會生成這麼多的數據。
數據傳輸到百分之九十七時,突然停住了。南潯心裏暗道不妙,千不該萬不該,可別在這個節骨眼死機啊!他趕緊晃動鼠標,發現不是死機。但這並沒有讓他緩口氣,因為距離文勇開機隻剩七分鍾了......
他務必在開機前斷開電腦與核心的連接。不然等它醒來,發現自己還是一個烏漆嘛黑的盒子,肯定會發瘋。
“來,幫個忙。”
南潯招呼林生後,拿起黑盒子,示意林生抱起筆記本電腦。兩人走到模型身後,叩開後腦位置的機關。
“再近一點,你盯著屏幕,到百分之百馬上拔掉數據線,我把核心安置進去。”
“好!”
沙發上的幾人看得直緊張,目光追隨二人的移動而移動。泡芙心底越發緊張,不斷拿出手機看時間。
“還有四分鍾......”她怕兩人隻注意操作,忘了時間,開始提醒。
“知道了。”
南潯雖看起來麵色平靜。然而他劍眉緊蹙,額頭上已經有汗珠滲出。此時,他緊張專注。
“還有兩分鍾。”泡芙提醒。
“快了。”
林生也很緊張,端著筆記本的手由於一直不動,有些微微發顫。他說:“這邊也快了,百分之九十九了。”
幾人也跟著緊張起來,有的從沙發上坐直。範思錦屈身向前,右腳不停的踮著。
“一分鍾。”
見兩人都保持原來的姿勢,一個撅著操作模型後腦,一個端著筆記本。泡芙打開時間功能,開始盯著秒表。她意識到時間的珍貴,每一秒都在一點一點流逝。她恨不得時間就這樣靜止,等兩人都成功後再運轉。
南潯操作模型發出輕微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突兀刺耳。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泡芙端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她覺得自己得心跳每動一下,頭皮都跟著顫一下。這種壓抑和緊張快要使她發瘋了。
在剩下三十七秒的時候,南潯幽幽起身說道:“我這邊可以了。”
他緩緩繞到林生身後,皺眉說道:“百分之九十九多久了?”
林生搖頭:“不知道,我覺得很久了。”
南潯看向泡芙說:“到10秒的時候,開始讀秒。”
他又轉而對林生交代:“讀到1秒的時候,不管有沒有完成,馬上拔掉數據線。”
在21秒的時候,林生發出聲音:“百分之百了!拔掉嗎?”
“別動,顯示已完成後,才是真正的傳輸成功。”南潯一邊解釋,目光一邊死死盯著屏幕。
“10秒,9,8,7......”
林生開始皺眉,左手放在數據線接口的位置,隨時準備拔掉。
“6,5,4......”
“完成了!”說罷,林生迅速拔出數據線,南潯麻利的拔掉後腦位置的接頭,兩個人同時起身擦汗。南潯見林生還抱著筆記本,連忙奪過扣上蓋子。
“係統正在啟動。”就在他把筆記本塞進背包的同時,文勇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