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大驚之下,連忙抄起家夥來到通道口。從幽暗中疾馳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衣女子。
四個人隨即愣住,黑茶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這裏?”
女人不以為然,並未回答黑茶的話。自顧自摘下兜帽,露出一頭金色長發。在深邃的藍色瞳孔映襯下,一張西方美人的標致麵孔展現在幾人眼前。她將散落在臉前的發絲隨意的向後捋了捋,舉手投足間,清靈與魅惑並存,猶如墮入凡間的精靈。怎樣都無法與之前所見的殺戮機器聯係到一起。
而她接下來的動作卻打破了那一瞬的美感,她將一張人皮丟在地上。想都不用想,那是夏雨的皮囊。
女人深深的看了南潯一眼,隨後用清冷的嗓音說道:“是我讓你們回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這裏?”
問題是黑茶提出來的,而回答卻是她反問給南潯的。目光交錯間,給旁邊的人一種他們本就相識的感覺。
泡芙問道:“你是誰?”
女人目光深邃,看了泡芙一眼後,目光再次落到南潯身上。南潯似乎有什麼魔力一樣,讓她挪不開眼。又或許她眼中壓根就沒有別人。
“水。”
女人惜字如金,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個字。泡芙久違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心裏數萬隻草泥馬反複呼嘯而過。心說什麼水?架子夠大的,就因為救了幾個人。還準備讓人給她做牛做馬報答不成?
女人自顧自的越過幾人,進入到祭廟內,站定在佛像前,仰頭盯著它看。黯淡的光線照在她金色的發絲上,她在與神明對視,而女人本身卻更像神明。她們的對視,形成了一幅極具宿命感的畫麵......
“你究竟是誰?不準備說說嗎?”南潯問道。
女人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隨即笑道:“我說了,我叫水。”
好家夥,本來以為她在要水喝。原來名字就叫水......
“你是NPC還是玩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準備做什麼?”南潯繼續追問。
叫做水的女人,緩緩轉過身。她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回答問題,在佛像前不停踱步。半晌才回答:“我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但卻離不開遊戲。如果非要說我準備做什麼的話......我隻能說,我希望得到你們的幫助。”
黑茶忍不住插話道:“我說美女!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了?非要說一半留一半?”
水依舊沒有回答黑茶的話,仿佛從進入到祭廟開始,她就不曾注意到有這麼個人一樣。她的視線再次落到南潯身上說道:“我希望你們盡快通關,並且找到幫我離開這裏的方法。”
南潯一愣:“難道你是玩家?”
“曾經是。”
這話讓在場幾人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玩家怎麼可以自由出入別人的副本?即便她說自己可以隨意出入任何地方。這麼一個在遊戲中不該存在的角色,南潯又怎會察覺不到?
南潯再次問道:“你認識我?你在這裏多久了?”
水再一次答非所問:“我知道你是誰,你有幫我離開這裏的能力。所以我來幫助你們通關。”
“怎麼通關?”南潯問道。
水的眼眸微眯,隨後看向泡芙說道:“她是鬼。”
此話一出,黑茶最先炸毛了:“你有病吧美女?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來了就挑撥離間?從我們中間找個人就說是鬼?我們憑什麼信你?再說了,要說是鬼,我倒覺得你更像鬼!”
女人終於舍得看黑茶一眼了,然而她卻用一個看傻子的眼神對他說:“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提醒過你們了。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你們通關。但我也知道你們不會隨便懷疑她,然而事實就是,她確實是鬼。”
女人走到南潯身邊,將骨刀遞給他說道:“是繼續困在這裏,還是舍棄一個人離開,你們自己決定。而我,非敵是友,信不信也由你們......”
南潯突然揮起長劍,從兩人麵對麵的中間,自下而上劃過。女人迅速向後閃身,隨即笑道:“別浪費力氣了,你打不過我的......”
他當然知道打不過她,從剛剛她一人應對數隻怪物和夏雨的場麵就得知了。他隻是想試探一下,眼前的女人究竟會不會下殺手。
說罷,女人帶上兜帽,自顧自走出通道。幾人目送她窈窕曼妙的背影,隻見她若隱若現,身形一閃出現在通道口,隨後消失在通道盡頭。
泡芙看著空蕩蕩的通道,內心複雜。自己是鬼嗎?她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鬼了?這究竟是誣陷,是陰謀,還是什麼?
南潯攬過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別擔心,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你,更不會放棄你。”
泡芙輕笑不語,內心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