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紫一行人隱藏在一座高丘的背麵,這裏蒿草稠密,雖然已經幹枯,但藏人還是沒問題的。馬也被強行壓伏到蒿草叢中。不知什麼原因,崔妍的那匹馬顯得很焦躁,老是卜愣身子,於是崔妍就捂著它的嘴,扭斷了它的脖子。
高丘的另一麵便是墳場,滿眼盡是墳塚和墓碑,隱隱還能看見幾處墳丘上插著的白幡,在風中無力地搖曳。
不一會兒,前去探路的顧秀爬了回來,他壓低聲音說道:“不行。那間茅屋周圍都是開闊地,連棵樹也沒有。而且,現在地上都是雪,一踩就有聲響。我的偷襲很難成功。”
狐毛笑道:“顧兄要是能偷襲‘血耳’得手,我那賞金也就沒臉要了,不能偷襲反到更好,這樣每人都能出些力,到時也好分錢。”
君子劍問:“怎麼?狐兄願意分‘血耳’的賞金啦?”
狐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這事我做不了主。”
狐毛說完便沒了下文,眾人則聽得一頭霧水,但也明白他這是另有隱情,隻是不方便講罷了。
顧秀又道:“我們逮他的‘起夜’(就是指夜裏上廁所)也不易,雪地上會留下我們的足跡,我們藏不住。”
法普一樂,道:“就這招最損,就算是絕世高手也沒辦法一邊撒尿一邊運行護體真氣,你小子卻打算在人家尿到一半的時候偷襲人家,太不地道,傳出去也忒沒麵子。不行最好。”
顧秀也笑著臉回道:“就算沒辦法打他的埋伏,他‘起夜’時也一樣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啊?”
顧秀:“你想啊,有誰能在腸子裏堆滿了屎尿還不影響武功的。”
一句話,惹得眾人都笑將起來。唯獨崔妍依舊咬著嘴唇,默不作聲,死死瞪著前方。
“那要是這老頭兒尿在炕上,拉在屋裏咋辦?”法普不依不饒。
追魂客·羅宜則道:“不管怎麼說,還是等等吧。拂曉時人睡得最熟,更容易捉活的。現在我們不妨多觀察一下周圍的動靜。萬一這是圈套,或許能留下點兒蛛絲馬跡。”
法普便將身子退向一邊,但臨了還嘟囔了一句:“我是怕再等下去,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
眾人相互交換了下眼色,顯然法普說的也不無道理。
但是,蒿草叢中動靜還是消失了,出於各種原因,他們還是決定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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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幻子?”常靈眉頭一緊思忖了片刻,隨即豁然笑道:“哦,你是叫水幻仙子吧,不過,凡是能被人稱作仙子的,都是結丹期以上的修士,你個小丫頭給自己杜撰這個封號,也不怕閃了舌頭!”
因為常靈方才一招便破了對方的幻術,所以她覺得對方的修為比自己也高不到哪裏去。
“哼,我就叫水幻子。還有,你就敢這麼肯定,為夫不是結丹期?”女孩淩風塵不懷好意地向常靈瞟了一眼。
“你……?”常靈剛想說什麼,但旋即就感到腳下一軟,身子竟是陷到了淤泥之中。常靈趕緊祭出若絲劍,握著劍把,飛到空中。
然而,她低頭一看,那淩風塵竟然在原地憑空消失了。還未等她來得及想任何應對之策,五條水龍就從身前身後各個方向襲來。
常靈單手一引,若絲劍便帶著她向一條水龍衝去。常靈知道:這種多方向攻擊是沒法躲的,越躲越被動。最好的解招就是先破其一。
若絲劍端底是件極厲害的法器,刹那間就將眼前的水龍擊散,常靈的身體也得已下地,可待她轉身想去對付剩下的四條水龍時,那四條水龍竟然立時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