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毛馭氣而行,直殺向最遠處的一個白衣男子,連紫騎著青兒也跑了過來。
就在這時,綠袍小個兒一邊躲避戚國軒的追殺,一邊向後麵的同伴大吼道:“快跑,這些人有克製我們的方法,快去告知族長大人,快……”
可還沒等他說完話,顧秀的一隻鐵膽便打在了他小腿上,哢嚓一聲,像是將骨頭打折了。綠袍小個兒一個不穩,摔倒在地,戚國軒緊接著一腳踏在他胸口,長劍指向他的頭部,喝道:“說,想死還是想活?!”
那邊,聽到綠袍小個警告的最後三人,行動相繼頓了一下,而後猛地轉身就跑,三人分別逃向三個方向。
狐毛在空中向所有人喊道:“盡量捉活的!”。同時,他離那個白衣男子已經不遠了……
連紫殺向向右側逃跑一個布衣老者,這老者頭發花白,但在亂石中跑動的速度比山羊還快,但可惜青兒更不是一般的馬。它在大樹與碎石間狂奔,速度絲毫不減,與那布衣老者的距離越來越近。終於,連紫的嘴角抿出一個冷峻的微笑,她按箭在弦,靜靜地瞄向獵物……
九娘也向不遠處的一個武士走去,這個武士剛才已被狐毛削斷了小腿,現在剛剛接上,就算百屍蟲的回複能力再怎麼強大,他的這條腿也不可能牢固,恐怕連跑動都很困難。但他依然虎視眈眈注視著走來的九娘,好像下一刻要死不是他,而是九娘。
九娘漠然說道:“如果你束手就縛,或許還能多活些時間。”
那武士哈哈大笑:“就憑你!”
“……”九娘默然擺好架式,她知道此時再說什麼也已無益。
“好。那你也陪我一起去死!”
武士拚盡全身的力量向九娘撲去,他隻想和九娘同歸於燼,臨死找個墊背。九娘臉色不變,身子猛地一個後退,然後俯下身子又突然疾進,靈巧卻也凶猛地,一對鉤劍劃了過去……
羅宜與孫女崔妍追趕著一個身材短粗武士。這人實力相對較弱,隻是亡命地往一片樹林逃竄。當他看到遠處的追兵越來越近時,便嚇得忽然張開嘴巴,接著,裏麵的母蟲從嘴裏爬了出來,跳進了雪堆裏。
不過,這隻母蟲不知道的是,兩隻相思雀已經看到地麵上發生的一切。它們倏地下降,向母蟲啄擊了過去……
那個曾與法普激鬥的盔甲武士現在全身抖得像篩糠一樣,法普就坐在他對麵。此時,和尚心中既覺得解恨又覺得這種毒實在太過歹毒。他知道,馬上裏麵的母蟲就要被它自己的幼蟲給咬死了,而且因為被甲胄包裹得嚴嚴實實,這隻母蟲連半點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阿彌陀佛!”殺人如麻的慈悲和尚,這時也不禁從口中道了句佛號。
突然,盔甲武士大叫一聲,聲如洪雷。法普大叫不好,翻身後滾。然而,盔甲武士這回並沒有殺向法普,而是像一顆巨大的炮彈一樣騰空射向正想拷問綠袍小個的戚國軒。
戚國軒迅速閃開。這垂死掙紮的一擊,相當可怕,戚國軒要是躲不開,就算有護體真氣護著,也一樣會被撞成肉泥。
忽的一聲,盔甲武士將地上的綠袍小個拉了起來,借著慣性兩人又向前飛行了幾十丈,然後一起摔倒在雪地裏。
這時,又突聽爆的一聲巨響,竟是顧秀射在盔甲武士腦後的暗器爆炸了。爆炸的力道並不是很大,但卻正好將裏麵的百屍蟲母蟲給炸死了。顧秀還是騎在馬上,臉上微笑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衝趴在地上一臉狼狽相的戚國軒說:“嗬嗬,戚兄,對不住,好久不用這招兒,原想隻要這東西一動就會爆炸,沒想到竟然延長了三息時間。”
戚國軒從雪地上爬起來,苦笑著搖了搖頭,隻是言道:“領教了。”
然後,戚國軒便把臉上的笑容抹去,單手提劍,緩緩向前麵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綠袍小個走去。接著,綠袍小個兒也艱難地坐了起來,現在,他己廢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內髒也被戚國軒適才那一腳傷得不清,一時半會兒很難再發出“獅吼功”了。
“哼哼,不要以為你們這回贏了就是什麼好事。你們所有人與我百屍蟲一族結下了大仇。就等著我們的追殺吧!哈哈哈哈……啊——!!!”嘭的一聲,這綠袍小個子竟是強行動用“獅吼功”,將自己的頭顱給震碎了。
戚國軒扭頭與顧秀交換了下眼神,心中俱是有所觸動,接著,便一起向法普走去。看來,這和尚真是累得已經站不起來了。
…………
不多時,狐毛回來了。手裏還拎著具屍體,在空中就大嚷道:“真夠幹脆的,這小子見逃不掉,就吞劍自殺了。”
九娘扭頭一望西麵的那具被切成兩半的殘屍,道:“我這邊也是,這人一上來就和我拚命,我沒辦法留手。”
羅宜和崔妍也騎著馬跑了過來,羅宜馬後也拖著一具屍體。崔妍將一隻肥大的百屍蟲母蟲扔到地上。老羅宜歎了口氣:
“唉,本來是活的,可是也不知怎麼的就沒了氣。”
又過了一會兒,連紫也將那老者綁著馱了回來。她意識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看得她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