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起床之後,稍適打扮就跟著小芹來到了客廳,雖然天光大亮,但桌子上還燃著一隻紅燭。連紫還在與石小湖下棋。她神情專注,似沒注意到蘇晨的走來。
石小湖到是立刻便看到蘇晨,但他像老鼠見貓一樣立刻縮頭,接著便把目光埋下,看也不敢看蘇晨一眼。
蘇晨沒說話,隻是走到連紫身後,彎下身子,將臉探到連紫肩上,陪著連紫一起瞅棋盤。看了一小會兒,蘇晨就有了定見,小聲說道:“算啦,你下不過他的。”
隨後,蘇晨便把下巴壓在了連紫肩上,兩隻胳膊也摟住了連紫的身子,輕輕搖晃著,像是在安慰連紫。
連紫揉揉眼睛:“明明這盤棋,我可以贏的。”說著,怒氣衝衝地瞪了眼石小湖。但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好吧,不下了!”
石小湖如獲大赦,說道:“哪我可以走啦?”
蘇晨長歎了口氣:“你們兩個熬了一夜,還是吃點東西補補吧。”其實如果石小湖不死皮賴臉地非要娶她,蘇晨也不會那麼氣他。畢竟和她一起長大又關係要好的親友是不多的,蘇晨又是個念舊的人。
連紫鬆開了蘇晨摟著自己的手,同時又把身子轉過去,反過來抱住蘇晨,迷迷糊糊說道:“真好不甘心啊。”說著,竟然在蘇晨懷裏呼呼睡著了。
蘇晨惡了一眼石小湖,接著,又和小芹相視一笑。
…………
樊鄭兩國交界。
“金靈在上,在我之身。我有金劍,金光萬丈!”隨著最後一句口訣念完,秦琬倏飛向空中,全身發出刺目的金光。那柄金劍被她高高舉起,更加刺眼炫爛,傾刻之間竟然熔化,化成了千萬枚金針,浮在空中。
秦琬越飛越高,越飛越高,在最後一刻,她的形影與太陽重合。“死!”秦琬一聲大喝,無數金針自高空轟擊而下。這一招真當是宛若神罰,聲勢無披。
在地麵上控製著一個巨人傀儡的修士,也終於結完法印。大笑道:“哈哈,死得是你!”
傀儡驟然解體,身體的各個部分拆解成許許多多的木塊,散發出深紫色的幽暗魔氣,整體看來像一個巨大的雲狀物,向高空中的秦琬撲殺過去。
金光似神佛現世,紫雲有如群魔亂舞。雙方糾纏得非常激烈。
但最終金光還是穿過了紫色的暗雲,隨著地麵的灰袍修士的一聲慘叫,戰鬥猝然結束了。
沒有金劍的護持,秦琬無力在空中飄浮太長的時間,她飄落了下來。但她法力消耗得幾乎無法站立,於是隻好跪趴在地上喘息起來。
“好!精彩!你的戰鬥景象,我已經記錄下來了。”空中出現了介蟬的身影,“看樣子你也快進雲之界了。”
前方仰倒在地一動也動不了的灰袍修士兩眼發直瞪著天空,喃喃道:“我的巨力傀儡完了,我也完了,完了……”
秦琬收回了自己的金劍,沒有去理會那個灰袍修士。她隻是向介蟬的虛影施了一禮,但轉身離開了。介蟬的虛影看著秦琬逶迤去遠,臉上顯出了深思的表情……
…………
同一時間中橋驛館外。介蟬的真身正與羅道全,童大煥兩人在茶篷裏喝茶歇腳。童大煥望著中橋驛館進進出出的差役官兵,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問介蟬道:“一口氣殺這麼多人,還不留活口。你真確定不是修士幹的?”
介蟬:“不是。我對幾具屍體用了引魂術,雖然時間太久了,看不到什麼。但的確沒有修士的任何痕跡。”
羅道全抿了口茶水:“而且被殺者無一不被斬斷了四肢,附近一帶的修士似乎沒人有這種嗜好。”
童大煥眼睛一瞪,狠咬牙關:“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老子就一把火把他煉成了人丹!”
羅道全:“你可別胡來。如果真是那種有名有號的殺手,你絕對不能動他們。動了他們,你也得陪他們一起死。”
童大煥:“什?!不是說隻皇帝老兒和有名號的人物不讓動,其他凡人,隻要手腳幹淨,不留活口,都可以嗎?”
羅道全:“不信,你問介蟬。”
介蟬長哼了聲,道:“胖子你沒殺過凡人所以不懂啦。雲之界的鐵則不光是皇帝不許碰,就連各國的大臣也不許碰;富可敵國的商家不許碰,殺人如麻的**人物同樣不許碰。反正呀,隻要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雲之界照看著。因為這些人的生死禍富關乎天道的運轉,自有天命定數。修道者不可隨意逆天改命。”
童大煥一咧嘴:“瞎!那些邪修一殺就上百的凡人,這些凡人就不關乎天道運轉了?殺他們那就不叫逆天改命了?”
介蟬:“你衝我叫什麼?巡天使就是這麼說的。你要不服,找巡天使理論去!”
可能是童大煥的聲音太大了,一個差役挎著刀走了過來。介蟬哀歎了一聲,一拍桌麵。那個差役和茶攤的攤主同時被定住不動了。等他們再次恢複知覺時,差役已經忘了自己走過來要做什麼了。茶攤的攤主也忘了剛才是什麼人來喝過他的茶,隻是他手裏多了三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