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路上撿的?這府上最不缺聰明人,他的聰明怕是都花在了督主身上。”

張元春路過看蘭澤一眼,蘭澤模樣生的和謝景庭有幾分相像,但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謝景庭驚鴻之貌,柔中帶剛。蘭澤與之相比便是魚目比珠、東施效顰,生了一張狐媚子臉,偏偏裝成清純的樣子,實則隔著老遠就能聞見味。

張元春在地上呸了一口,盯著蘭澤暗暗咬牙。

蘭澤在後院裏做一些下人做的活,下人送來衣服他便洗,讓他去送東西他便去送,他這般老實聽話,很容易便能讓人看出來是軟骨頭。

他偶然聽見了下人的議論,略有些奇怪,原本他撿回來一命便是靠運氣,如今在府中也和下人差不多,怎的他幹活了要被說。

他不知衣服是別人命人送來的,讓他送東西也是別人,謝景庭未曾吩咐過讓他做這些。

這一日又讓他送東西,外麵的侍衛會定期送東西,東西都要經過層層檢查,檢查之後才能送進去。

蘭澤接了這份活,其中有兩個名字他不認得,一個叫善慈,另一個叫善璀,後麵的字他分不清,然後送錯了。

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蘭澤知道之後就換了回來。

當天晚上張元春過來找他,拿了一把折扇過來,隨意地展開了扇子上的詩。

扇子上麵畫的有女子側臥的圖案,蘭澤不大喜歡張元春,麵上他還是裝成客氣的樣子。

“元春哥哥,請喝茶。”

蘭澤還不知自己的反感非常明顯,張元春察覺到了,暗暗地翻白眼,心想真是狐媚子,跟誰都喊哥哥。

到底忍著,張元春把扇子上的詩念了出來。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張元春:“蘭澤,你看上麵的女子,她生的相貌還不如你。”

蘭澤聽不懂前麵的詩,下意識地在意後一句。他順著看了一眼,不明白為何要拿他和畫上的女子相比。

他略微思考,想著不能得罪人,張元春興許是誇他相貌生的好,他於是回復道:“我覺得元春哥哥更好看一些。”

“比畫上的女子要好看的多。”

張元春笑容僵在臉上,他已經過了弱冠,若不是蘭澤眼神澄澈看不出來一點異樣,他都以為蘭澤是在陰陽怪氣他。

“蘭澤,我聽聞過幾日新帝會來,到時候會在府中設宴,你想不想過去?”

張元春跳過了話題,拋出了誘餌。

蘭澤聞言搖頭,他並不喜歡湊熱鬧,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呢,萬一在宴會上惹禍怎麽辦。

何況他更喜歡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