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住在同一間院子,見麵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直到第三日,這一日先生家裏有事,會換其他先生過來給他們講課,講堂後麵的幾名少年傳來一陣小小的歡呼聲。
“出去喝酒嗎?”
蘭澤耳朵跟著豎了起來,他聽到阮雲鶴答應了,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原本便想著不與阮雲鶴有什麽接觸,就像這幾日互相不接觸最好,可他不想缺勤,意味著他要想辦法讓阮雲鶴不曠課。
蘭澤暗暗唾棄提議喝酒的人,放課之後,阮雲鶴他們一行人走,他便跟在後麵。
“世子。”蘭澤喊了一聲,前麵的阮雲鶴停下來腳步,視線投過來,身邊好幾名少年也跟著停下來,都在看著他。
蘭澤被看的緊張起來,他小聲說:“世子要去哪裏?晚上的課先生要點名,世子不能缺勤。”
幾名少年麵麵相覷,視線裏都帶著幾分興味,蘭澤還不知道自己這般姿態最容易引起人的惡劣心思。
阮雲鶴隻留下一句“晚上會回來”,跟著一群人離開了。
蘭澤站在原地,幾人走的明明是去後園的方向。這幾日他已經聽說了,後園有個後門,隻要給上一些銀子,就能夠出去。
他略微猶豫,隻猶豫了一小會,他把自己的東西放了回去,這麽一小會已經找不到人。
後園的守衛看他明顯是跟著一起出來的,告訴他道:“你要找阮世子?他們平日裏最喜歡去鳳春樓。”
鳳春樓是京城有名的銷金窟,這裏距離鳳春樓有一小段的距離。蘭澤帶的銀子不多,他沒錢坐馬車,路上耽誤了好一會時間,到鳳春樓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刻多鍾。
朱紅的樓閣修葺的精美,此處紙醉金迷,煙霧迷人眼,燈盞明亮綺麗,許多男客女客進進出出,蘭澤站在門口不太敢進去。
他沒有來過這種地方,還因為娘親原先是妓子,旁人經常議論。
老鴇注意到了他,圍著他牽著他進去了,問他道,“小公子,怎地看起來這麽臉生,是過來找人的吧?”
蘭澤略微點頭,他有些不自在,“找阮世子,他在不在此處?”
“在在在,二樓上呢,最裏麵。”
一聽是阮世子的同伴,老鴇變得熱烈起來,吩咐人把蘭澤送上去,蘭澤跟著踏上了二樓。
房間門打開的那一刻,一眾少年以為是叫來的花魁,直到露出來蘭澤那張青澀明媚的臉。
蘭澤的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阮雲鶴身上。
“世子……那呆子找過來了。”
身邊人傳來這麽一句,阮雲鶴靠在窗邊,耳邊是緩緩的琴音,外麵是沿岸江景,聽到這麽一句,這才轉過視線,入目的便是蘭澤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