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條上是溫柔俊秀的字體,對方約他月底在斷融橋見麵,還囑咐了讓他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
蘭澤在國子監裏整日都隻背書看書,他捏著紙條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左右瞅了瞅,明明沒人在,他的臉上依舊有些熱。
他聽說過斷融橋,是情人知己相會的地方,聽聞橋底連著長生河,若是有緣人在橋上走一遍,之後便會長長久久。
蘭澤剩餘的時日照舊三點一線,隻是偶爾會走神,對月底修沐更加期待一些,忍不住想對方是男子還是女子。
若是女子,會不會是哪位公主?
國子監裏隻有幾位公主有資格進來,其他的女子,除了欽定上任女官,沒有入國子監的機會。
若是男子也無妨。
月底修沐那一日,蘭澤早早地就收拾了東西。他沒想到謝景庭會過來,在看到謝景庭時略微意外。
這才想起來,這個月他算是又闖禍了,不過陸太史沒有查清楚就把他關起來了,此事應當怪不得他。
“督主。”蘭澤軟聲喊了一句,不知道謝景庭為何要過來接他,擔心是因為自己犯了錯,態度拘謹許多,乖乖地在一旁坐著。
他還不知謝景庭方才在馬車上已經看完了他的所有信件,甚至兩人互贈了東西,包括他為什麽被關禁閉,謝景庭全部了如指掌。
“我聽聞,蘭澤前幾日被冤枉關了禁閉。”謝景庭開了口,目光落在蘭澤臉上,“還要多虧賀大人,在國子監裏查出此事,沒有讓蘭澤蒙冤。”
蘭澤已經被抓過去了,哪怕沒有被冤枉,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同窗興許會笑話他,倒是沒有說到他麵前。
提到賀大人,蘭澤沒有什麽感覺,他隻是有幾分感謝對方,心裏更怕謝景庭誤會,他連忙對謝景庭道:“賀大人確實是好人,督主,奴才沒有和人私相授受。”
謝景庭對他道:“我知曉,蘭澤可知私相授受是什麽意思。”
蘭澤自然能明白大致意思,他和人都沒有見過麵當然不算,若是說起來……應當是兩人互通心意。
“這般,蘭澤在講堂裏可有被為難,平日裏如何。”謝景庭似乎是隨口一問。
蘭澤想說的話都已經寫信和別人說了,說過的自然不會說第二遍,後幾日他沒有再寫信,倒是有一些想要告訴謝景庭。
“督主,奴才在講堂裏沒有被為難,隻是阮世子如今似乎很討厭奴才,從上次被督主抓之後就沒有再跟奴才說過話。”
蘭澤收拾自己的東西每次都是帶個小包子,小包子就在他身旁放著,他從小包子裏拿出來自己做的東西。
“這是奴才做的布偶娃娃。”蘭澤拿出來的時候略有些不好意思,他補充道:“奴才上課的時候都有好好念書,這是用空閑時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