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不想搭理齊星宇,他坐在阮雲鶴前麵,阮雲鶴視線正落在他身上,他沒有轉頭,都能感覺到那道視線略微強烈,像是一道薄薄刀刮在他身上。
一整堂課,蘭澤如坐針氈,一到鍾鳴聲響起,他立刻起身,沒等他起身,一隻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齊星宇把他按了回去。
“蘭澤,先別走啊,上次的事還沒完呢,你好歹要給世子一個交代。”
蘭澤肩膀處傳來疼痛,他抱著自己的書冊,看了一眼周圍,周圍的同窗竊竊私語,但是大多隻是看一眼便走了。
沒人願意多管閑事。
一道陰影落下來,蘭澤下意識地看向阮雲鶴,眼睫略微顫了顫,“奴才要給世子什麽交代。”
“是你們告訴我有文諜,被抓了也和我沒有關係。”
齊星宇還按著他的肩膀,隨意地問道:“那你和賀玉玄是什麽關係,你是不是爬了他的床……謝景庭知不知道你這般到處勾引男人。”
蘭澤還不知曉前幾日他被賀玉玄抱著的時候好多人都看見了,此事私底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他聞言略微睜大了一雙眼,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胸腔裏湧上怒意,這般的話為何能張口就來,他何時勾引過人。
“奴才的事和齊公子有什麽關係。”
蘭澤知曉齊星宇這般問都是阮雲鶴的意思,他想起來阮雲鶴那日冒犯他,他都沒有同阮雲鶴一般見識,為何阮雲鶴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麻煩。
他心底好似有一團東西在堵著,氣悶道:“奴才勾引別人又如何,不關齊公子阮世子的事,若你們看不順眼找先生告狀便是,你們兩個不是最擅長在背後告狀了嗎?”
蘭澤黑白分明的眼珠倒映著齊星宇的麵容和阮雲鶴的側臉,這一番話出來,鬱氣勉強散了幾分。
“蘭澤,你說誰喜歡告狀……再說一遍。”
齊星宇沒質問完,一旁的阮雲鶴深褐色的眼珠映著蘭澤,氣息冷了幾分,在一旁沉默著開了口。
“你讓他碰過了?”
蘭澤氣的臉上紅了一片,他有沒有被別人碰過關阮雲鶴什麽事。阮雲鶴的口吻好像他是他的什麽人一樣,明明他們倆如今八竿子打不著。
“碰過又如何,我們兩人年少相識,在我十三歲時便和他親過了。奴才想與誰親近便與誰親近,世子哪來的立場管奴才?”
蘭澤情緒上頭時口不擇言,一直積攢的怨氣爆發,忍不住道:“世子少管奴才的閑事,當心奴才告訴督主。”
阮雲鶴似乎很在乎自己在謝景庭心中的形象,不然也不會上次回來之後便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