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聽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道賀玉玄管的真多,他接過自己的小包子,隨意應了一聲敷衍賀玉玄。

然後情不自禁地想到,他和謝景庭講話,謝景庭也經常隨意地應一聲。

這般,會不會謝景庭也在經常敷衍他?

蘭澤還沒想清楚,他的腦袋又被賀玉玄揉了一把,被他躲開了。

他渾身像是冒出來了小刺,不輕不重地戳了賀玉玄一下,不喜歡賀玉玄對他動手動腳。

隔著人群,蘭澤看到了常卿,他於是立刻抱著包子小跑過去了,和常卿打了一聲招呼,問道:“常卿,督主在不在?”

上回謝景庭說會過來接他,蘭澤問的時候已經掀開了車簾,正好同謝景庭對上視線。

“督主。”蘭澤乖乖地喚了一聲,他上馬車的時候未曾回頭看一眼,沒有注意到賀玉玄還在原地站著。

“督主今日不忙嗎。”蘭澤在一旁小聲地問,他能夠聞見熟悉的雪枝香,很喜歡這個味道。

“今日事情處理完了,蘭澤近來如何。”謝景庭說:“我聽聞江壁被送回了邊關,蘭澤可知是怎麽回事。”

蘭澤自然知曉,隻是沒想到阮雲鶴會被直接送回邊關,此事是賀玉玄所為。

他聽聞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是鬆一口氣,短時間內不必擔心阮雲鶴回來報復他。

“奴才近來一切都好,”蘭澤斟酌著開口,他和謝景庭說的每一句謊話都要絞盡腦汁,對謝景庭道:“阮世子興許是犯了錯,奴才近來和他沒有交集。”

他這般說完,對上謝景庭的眼睛。

謝景庭有一雙清冷的眼,溫和時好像含了情讓人溺斃其中,若是沒有情緒,像是清泠泠的鏡子,讓人容易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這般,”謝景庭對他道:“蘭澤好些時日沒有寫信,我有些擔心蘭澤,便讓人抽空去了蘭澤的院子,得知蘭澤不在院子裏。”

蘭澤頓時臉紅起來,他沒想到謝景庭會派人去看他,這實在太巧合了些,他這幾日都在賀玉玄那裏。

“奴才這幾日去了同窗那裏,結課有不會的地方,奴才去請教了同窗。”蘭澤回復道,他臉上燒紅,手指不自在的蜷縮。

謝景庭仿佛隻是隨口問一句,對他道:“蘭澤不必太辛苦,交到同窗好友是好事。”

蘭澤聞言視線不自在地掃向一旁,賀玉玄算是同窗好友嗎?他未曾和賀玉玄睡在一處,賀玉玄也確實在為他補課。

“如今國子監已經結課,近幾日我都有時間,蘭澤待在正殿,我為蘭澤講課。”謝景庭溫和地說,好像確實是在為他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