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多留些心眼。”大夫見不得下人犯蠢,興許會給行程添亂,搖搖頭便走了。

蘭澤聽的臉上忍不住熱起來,略有些不知所措。前兩日常卿方叮囑過他不讓他亂吃東西。

他今天晚上隻吃了賀玉玄送來的點心,興許是點心有問題,蘭澤想想便覺得後怕。

蘭澤越想越難受,自己低著腦袋,他眼角能夠掃到謝景庭,謝景庭的嗓音傳過來。

“蘭澤若是想吃東西,常卿晚上不輪值時會過去買,”謝景庭話音頓了頓,問道:“肚子可還難受?”

蘭澤點點頭又搖搖頭,他自己做錯了事,便忍不住害怕,擔心謝景庭責怪他,或者是路上覺得他麻煩會把他丟在路上。

若是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他要怎麽辦才好。

他還在胡思亂想著,謝景庭又吩咐了常卿去準備什麽東西,沒一會,常卿拿了一個壺嘴狀的瓶子過來。

他不知這個東西喚作湯婆子,謝景庭對他道:“放在腹部,興許不會那麽難受。”

蘭澤接過來湯婆子,觸手略有些燙,他半信半疑地按照謝景庭所說要掀開衣服把湯婆子放進去。

還沒有放進去,他的手腕被握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著謝景庭,謝景庭頓了頓對他道:“蘭澤,直接貼著皮膚會燙傷。”

這些常識蘭澤都不知曉,蘭澤臉紅起來,心裏悶悶地有些不高興,謝景庭略微垂眼看著他,接過來他手中的湯婆瓶,隔著衣物放在他的肚皮上。

熱度傳過來,蘭澤沒有那麽難受了,謝景庭擔心燙著他,隔一小會會在蘭澤肚皮上轉個圈兒。

以往謝景庭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蘭澤偷偷瞅謝景庭兩眼,謝景庭對他這般好,興許因為欺負完他覺得愧疚。

常卿煮完藥膳便送了過來,聞起來一股子苦味兒,蘭澤喝不下去,謝景庭便找了一些蜜餞過來,等蘭澤折騰完了睡覺已經是淩晨。

清晨還要趕車,蘭澤困得站著都能睡著,他在馬車上腦袋一點一點,睡著睡著便趴在了謝景庭身上。

蘭澤略微睜開眼看著謝景庭的側臉,謝景庭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對他未曾見厭煩,隻是時不時地側眸看他一眼,隻分兩分的注意力給他。

“督主,奴才中午不想吃肉餅。”蘭澤這般悶悶地開口,他扒拉著謝景庭的袖子,半邊臉埋在謝景庭的肩膀處,醒來時便維持著這個姿勢,像是雛鳥依偎在自己信任的父母身邊。

謝景庭對他道:“可以讓常卿換別的。”

視線還放在信件上,顯然沒有聽懂他話音裏的意思。

蘭澤瞅著謝景庭好一會,他細白的指尖拽著謝景庭的袖子,謝景庭每日都是做一些枯燥的事情,他不知道謝景庭是如何忍得住每日一個人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