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變著法的說他笨手笨腳,蘭澤聞言臉上紅起來,他有些生氣,於是不再亂動了。

蘭澤皮膚白如皓雪,他骨相生的好,雙腳生的比尋常男子小一些,被人握住隻得足弓微繃,顯出清瘦的線條,腳趾若羊脂骨瓷。

他被捏著腳,奇怪的觸感順著傳過來,讓他一時分不清是因為生氣臉熱還是因為別的,謝景庭的視線落在上麵,他腳趾情不自禁地略微蜷縮起來。

蘭澤對上謝景庭的麵容,謝景庭拿了銀針去挑水泡,方觸上皮膚,疼痛感傳來,又疼又癢,蘭澤有些難受,下意識地便要躲,輕輕叫喚了一聲。

他的聲音又低又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貓叫,帶著幾分氣音,小羽毛一般撓在人的心上。

“督主,有些疼。”蘭澤有些羞恥,臉上情不自禁地紅起來,他被抓著腳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去扯謝景庭的袖袍。

謝景庭掃他一眼,目光在他麵頰處略微停頓,接下來動作便慢了些,水泡一點點地挑破,蘭澤怕疼,捏著謝景庭的袖子躲進了謝景庭懷裏。

等謝景庭為他換好了棉襪,低聲對他道:“蘭澤,好了。”

蘭澤一對耳尖跟著紅了,臉上紅的有些不像話,腳趾還在蜷著,埋在謝景庭懷裏略微抬起頭,露出一雙水盈盈濕潤的眼眸,細白的指尖抓著謝景庭的衣角。

見他這般,謝景庭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對他道:“如今在外麵,不可使性子。”

蘭澤確實是想撒嬌耍賴犯懶,他不想走了,想就這般賴在謝景庭懷裏。

如今聽到謝景庭平靜的話音,蘭澤於是坐起來,他自己整理了一番衣衫,外麵常卿已經在敲門了。

蘭澤出門被風一吹便清醒了些許,方才興許謝景庭覺得他麻煩,他那般姿態,蘭澤一路上胡思亂想,隨著行人很快到了地方。

眼前視野空曠起來,這裏有一座祭台,三麵圍繞著石壁,石壁上是先前雕刻的瘟神神君與疫災諸鬼。

所謂祭祀儀式,需要李大人和謝景庭上前,鼓聲鳴鼓三下,點燃瘟元草製成的線香,把瘟神神君的神印熏出來才算祭祀完成。

瘟神神君的石像巨大壯觀,神君低著眉眼溫柔慈目,上麵隱隱有青苔與雨水留下來的痕跡,在漫長歲月裏痕跡逐漸變得深刻。

祭祀儀式隻有李大人和謝景庭參與,謝景庭驚鴻之貌,持線香立與高台之上,神君與之相比稍顯遜色三分。

那雙眼平淡無波,仿佛立於紅塵之外,隻是掃過人群某道人影之後,有了情緒便有了人性。

按照原先的規矩,是一個人燃完之後另一個人才上前。

謝景庭接過線香之後並未上前,而是先給了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