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原先總是看不透謝景庭的情緒,如今謝景庭眸中的那一層迷霧似乎散去,他能夠從中看出來有一些,目光如有實質,像是在丈量他全身上下,從哪裏下口比較合適。

他莫名有些害怕,卻又在意謝景庭所說的補救之法,他慢吞吞的湊過去,直到他被吻住,蘭澤跌進了謝景庭懷裏,他才知道自己是上當了。

謝景庭故意這麽說,找理由欺負他罷了。

蘭澤總覺得謝景庭要把他吃掉了,他腰肢被攬著,灼熱的觸感仿佛能順著傳過來,手指被咬出痕跡,疼的他冒出眼淚來。

他的淚珠被謝景庭舔掉了,蘭澤知曉謝景庭是故意的,謝景庭咬他是讓他疼,他被親完總是難受。

謝景庭是太監,自然不會有感覺,隻有他會又疼又難受,還會丟臉,這般當真是再好不過的法子。

若是換個人,蘭澤肯定會知曉對方是喜歡他,因為是謝景庭,他反倒不敢去想了。

他雖然被欺負,但對方是謝景庭,他便稍微大度一些,忍耐一些,肯讓謝景庭欺負他。

蘭澤宛如入了一回刑,他跌在謝景庭懷裏,被謝景庭扶著,手指略有些粘,渾身像是被浸了水,整個人濕淋淋的,臉頰發燙泛紅,軟在謝景庭懷裏不知所措。

他還在想自己如何才能不被騙,眼角掃到了什麽,在謝景庭床上看見了眼熟之物。

那似乎是……是他前幾回扔在謝景庭殿中的小衣。

蘭澤冒出一對耳尖,他發現了什麽,於是從謝景庭懷裏出來,他問道:“督主,那是奴才的小衣嗎?”

不知為何,蘭澤臉上更加熱起來,隻是看見他的小衣沒有被扔掉,謝景庭還留著,他莫名有些害臊。

謝景庭說:“給蘭澤洗過了。”

蘭澤想問為何還要留著,他狐疑地瞅著謝景庭,謝景庭撒謊時不會臉紅,耳朵也不會紅,他看不出來。

他於是相信了。

到京城時,蘭澤和謝景庭與孟清凝分離,臨走時孟清凝送了蘭澤一塊玉佩。玉佩是上好的清琉玉,上麵有蘭花圖案,一看便知是特地命人雕刻的。

蘭澤見過這塊玉佩,他拿到的時候略有些怔然,和他前幾日夢裏見過的玉佩一模一樣。

夢裏孟清凝也是這般送他信物,甚至說了和夢裏一模一樣的話。

“小蘭澤,若是有空可以來我府上找我,我隨時恭候。”

蘭澤的注意力被分散,因為還發生了另一件事,如孟清凝所說,方入京,姬嫦便來接了人。

隻是賀玉玄的狀況不大好,他們在路上經歷了流寇,賀玉玄在路上被斷了一隻手。

賀玉玄被斷的是右手,他那雙寫字好看的手、那雙會畫畫的手……那雙骨節修長、如玉一般的手,因為治療不及時,手腕如今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