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熟知府中一切……我等一時大意,讓他得了手。”
侍從跪在了地上,“穆公已逝,此人罪該萬死,望皇上能為穆公沉冤,穆氏一家對姬家忠心耿耿,望皇上明鑒……”
“你這奴才倒是會說。”姬嫦笑了一聲,眼中陰沉沉的,掃見賀玉玄趕過來,鳳驚在低聲地同賀玉玄說了什麽。
“微塵,此事交給你,人抓住之後審問一番,然後處刑便是。”
姬嫦已經被此事弄得煩躁,穆氏為他母家,外戚私自養兵,此事若是傳出去,想必朝廷又要動蕩一番。
謝景庭方才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此時對姬嫦道:“皇上,此事興許有隱情,不如我一並留下來。”
麵對謝景庭,姬嫦不大想拒絕謝景庭,何況今日謝景庭還找了他下棋,還問了蘭澤的事。
謝景庭十五歲時入宮在他身邊當伴讀,當時謝景庭之名已經傳遍京州,如今將近十年過去,謝景庭一直輔佐他左右,未曾對誰過分關注。
今日謝景庭卻開了口,說巧遇一名少年與自己相似,把蘭澤當作幼弟,姬嫦曾經聽過謝景庭的經歷。
謝景庭因為母家與前朝有關聯,南下時受流寇牽連母親死在異鄉,幼弟同樣遭難,後來被當朝太傅收留,一直養在萬相寺。
興許謝景庭見到蘭澤,便想到自己早死的幼弟,謝景庭無親無故,若是姬嫦因此為難蘭澤,想必謝景庭會因此心寒。
“如雪若想留下來,留下來便是。”姬嫦說,“隻是更深夜寒,此地血腥之地,不宜久待。”
謝景庭應聲,姬嫦對賀玉玄交代了一番,之後便離開了。
案子同時落在兩人手裏,從年初到如今,士族門閥已經死了三位,賀玉玄過來便是要抓謝景庭的把柄。
偏偏謝景庭事發時和姬嫦待在一起,除非去詢問姬嫦,留給賀玉玄的是一道難題。
“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賀大人,賀大人手傷已經痊愈,實在是令人意外。”謝景庭平淡地說,輕飄飄地掃了一樣賀玉玄的右手,手腕隻有一道印子,看起來與之前無異,想來是用了陰邪之法。
比如傳聞姬氏會養一些蠱蟲,先帝便是用南春蠱控製了前朝末帝,用了南春蠱,相當於成了姬嫦的一條狗。
“有勞督主操心。”賀玉玄隨意地回答了一句,沒有跟謝景庭多說,如今兩人已經相當於撕破臉,他沒有謝景庭那般老成,何時都能保持絕對的冷靜。
“鳳驚,府兵那邊如何,可有追到廣提督?”賀玉玄問。
“人已經追到了,隻是對方不願意交人,穆府兩位公子恐怕危險。”
處理穆府的事情到了第二天,因為穆府一案京城戒嚴,謝景庭什麽都沒做,說是留下來,隻是一直跟著賀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