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落下來眼淚,他想要開口卻沒辦法開口,嗓間在哽咽,他模模糊糊的時候卻聽見謝景庭的聲音,有人湊近他臉邊把他的眼淚吻掉了。

“常卿。”蘭澤聽見了謝景庭的聲音,謝景庭喊了人過來,沒一會人便走掉了。

空氣中隻剩下布料摩挲的聲音,蘭澤身上的衣裳被脫掉,濕毛巾擦在身體上,背脊冰涼涼的,謝景庭在為他上藥。

蘭澤腦袋是清醒的,他能聽見身邊的動靜,謝景庭在幫他上藥,在親自幫他擦拭身體,這些事情謝景庭平日裏從來不會做。

興許謝景庭先前在騙他,反正謝景庭什麽都不會和他說,蘭澤心想,謝景庭不說,他便裝作不知道便是。

他眼中還閃著淚花,在謝景庭懷裏沒有醒來,臉上因為發燒蔓上一層紅意。

蘭澤本以為上完藥謝景庭便會把他放回去,他不要和謝景庭離得這麽近,他已經發過誓以後再也不要喜歡謝景庭了。

他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死期,沒有人能救他,可他要活下去。

可他又能做什麽呢?

謝景庭並不在意他,除非……除非他能讓謝景庭在意他,像他一般,會因為情愛輾轉難思,會像他一般常常難過。

除非他能讓謝景庭愛上他。

蘭澤這般想著,突然,背後的皮膚傳來戰栗的觸感,他即便沒有醒來,身體卻有感覺,吻順著他的皮膚往上。

謝景庭在親吻他的傷處。

蘭澤有些著急,這是在欺負他如今醒不來,謝景庭還在做混蛋事。

他身體如今動彈不了,蘭澤隻能受著,察覺到吻不斷向下,謝景庭甚至低頭親了他的腳趾。

蘭澤渾身發熱,不知是委屈的還是氣的,他不知自己身上泛出一層淡淡的粉,興許謝景庭最喜歡他這般,他開不了口說不了話,也不會生氣地推開人,謝景庭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他的腳踝被握著,擔心碰到他的傷處,謝景庭見他在落眼淚,低頭在他眼皮上親了一下,然後親他的嘴巴。

方才親完他的腳又過來親嘴巴,蘭澤有些生氣,他開不了口,臉紅的厲害,耳尖甚至被碰了碰。

蘭澤被翻來覆去折騰許久,他倒是並不擔心謝景庭真的對他做什麽,畢竟謝景庭是太監。

可是謝景庭摸摸碰碰他都會有感覺,他注意力都放在了謝景庭身上。

平日裏謝景庭在外麵的書桌那裏帶著,與蘭澤隻隔了一層屏風,一些蘭澤該聽見的,蘭澤不該聽見的,蘭澤全都聽見了。

“此事我們暫時不必參與,讓宋和近來不要露麵,賀玉玄派人去了蜀郡一趟。”

“西夏使節會在月底過來,定安侯也會派人在這幾日回來,京中盯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