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他為何說是最後的緣分。”蘭澤在一旁小聲問,他被人看見還有些別扭。

賀玉玄從他們二人麵前路過,視線未曾落在蘭澤身上,隻是和謝景庭略微點頭,兩人如今已經撕破臉,明麵上彼此也很敷衍。

“興許是他算出來的,”謝景庭說,“師傅從小教他六爻卦象,他懂得多。”

“那督主會不會,給奴才也算算。”蘭澤聞言好奇起來,他知曉師無欲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國脈都能算出來。

“不會,師傅未曾教我。”謝景庭說。

蘭澤好奇問道:“那督主每日在萬佛寺做什麽。”

“抄寫佛經,有時掃掃地,打掃寺廟。”謝景庭回答。

這不都是寺僧做的活,原來謝景庭也有這種時候,並不是一直都風風光光的。

因為謝景庭同他說這些,蘭澤略有些高興,他安慰謝景庭道:“督主,奴才不會嫌棄你的。”

謝景庭聞言若有所思地看向蘭澤,對蘭澤道:“蘭兒,若是日後我犯了錯,我們隻能做下人,到時候怎麽辦?”

讓謝景庭和他一起做下人?蘭澤想了想,自動帶入謝景庭做侍衛之類的,再不濟謝景庭也會寫文章,謝景庭文采那麽好,總不可能讓他餓肚子。

隻是萬一呢?若是吃不上飯,興許他要跟著謝景庭餓肚子了。

蘭澤平日裏吃的還很多,他聞言有些愁。

“那……”蘭澤瞅著謝景庭的側臉,他有些糾結,好一會道:“那我吃少一些,多攢些銀子便是了。”

他還以為謝景庭做事情都有把握,蘭澤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他收了謝景庭的地契與銀票,這般好歹他可以說他還有錢,不必謝景庭去做下人。

蘭澤正愁著,他眼角掃到了什麽,謝景庭沒有表情,但是他莫名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興許謝景庭故意騙他。

他有些不高興,於是拿起謝景庭的手指,在謝景庭手上咬了一口。

“督主不要拿奴才尋開心。”

蘭澤覺得和賀玉玄師無欲待在一處會怪,隻是謝景庭是師無欲的師兄,與賀玉玄又是同僚,他們牽扯不清,在京中碰麵是常事。

他上回才說和賀玉玄是最後一次見麵,按理說謝景庭不待見賀玉玄,如今卻答應,不知謝景庭是怎麽想的。

萬佛寺裏都是素齋,那位老僧人在,對方問了謝景庭的近況,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問題,謝景庭一一回答,未曾敷衍。

“此去前路不明,路途舛瞬,如今回頭還來得及。”老僧人道了一句善哉,看向謝景庭時多了一二分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