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是喝了酒中毒身亡,酒杯沒有任何問題,至於酒……讓大夫判斷過,酒裏無毒。”
賀玉玄眼中滲出紅血絲,他突然回憶起來很久以前,在京街上,突然砍人的屠夫,那一日他受傷,險些喪命。
之後不了了之,屠夫是個死了妻子的瘋子,鄰裏都這麽說,隻能算他不走運。
“繼續查,若是今日查不出來,你們提頭來見。”
賀玉玄下了死令,他在書案前坐著,賓客名單被他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上麵有每個人入府以及近來出入做什麽的時間。
忽然,他眼角一掃,掃到了什麽,視線略微定住。
時十二月六日,樂府受邀,琴師、舞女,花女數名,其中一名病重,臨時換了另一名。
午時過後,謝景庭已經處理好了一切,最後一封信件送到邊關,剩餘在京的親兵,因為姬嫦所言,除了常卿和宋和,其他人全部留下來。
“如雪,你此行路途遙遠又辛苦,帶上他能做什麽?”姬嫦的視線落在蘭澤身上,蘭澤已經背上了自己的小包子,在謝景庭身後躲著不敢出來。
謝景庭開口道:“留他在京中臣並不放心。多他一人並不多,還是皇上想讓他也一並留下來。”
謝景庭視線黑漆,同姬嫦對視,裏麵無波無瀾,姬嫦被謝景庭這麽一看,剩餘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他可以說把蘭澤留下來,留在宮中蘭澤興許會被折磨死,給賀玉玄興許會被關起來,無論在哪裏,都如同宮中認主的千金枝一般。
千金枝為嵇氏所養,後來宮中便少了許多,隻有謝景庭府上還有殘餘。
“朕是擔心他給如雪添亂。”姬嫦說。
謝景庭說了一句“無妨”,讓蘭澤上了馬車。
“皇上,臣先行一步,來年再見。”謝景庭同姬嫦等人告別。
馬車緩緩地行駛出了街道,蘭澤掀開車簾遠遠地看了一眼,姬嫦與賀玉玄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幾人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直到完全看不清。
他們出城門需要過層層審核,以及前往何處,下個地點去哪裏,全部都要彙報清楚。
蘭澤在裏麵聽著常卿一一彙報,他們出了城門之後,走的卻不是官道,而是連夜走了最快的水路。
坐了一夜的船,蘭澤一直暈暈乎乎的,他問謝景庭道:“督主,為何我們要坐船?”
謝景庭給蘭澤找了一些山楂和酸果,對蘭澤道:“以防萬一,興許明日我們會被通緝。”
盡管他們沒有留下來證據,按照姬嫦的性子,不會讓他們順利到嶺南。
“這般。”蘭澤因為坐船沒什麽精神,他窩在謝景庭肩膀處,他們四人同行,幾乎同吃同住,他不好意思賴謝景庭賴的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