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體會到他擔心娘親的心情,若是謝景庭沒有受傷,興許他什麽都不用想,謝景庭受傷了,他便心跟著揪起來,一並惴惴不安。
謝景庭應了一聲,視線落在他身上多了幾分溫度,對他道:“隻是順手幫蘭澤買的。”
“督主讓奴才看看傷。”
蘭澤把糖水糕放到一邊,他打開自己的小包子,還好藥他放了兩瓶,他見謝景庭脫了外袍,上臂一道箭傷,除此之外還有刀傷。
箭傷受毒素侵染,還有一部分是黑色的,蘭澤往上麵撒了藥粉,刀傷一並用濕手帕擦了包紮好。
他包紮的時候模樣認真,蘭澤鮮少有認真的模樣,這般模樣實在引人稀罕,謝景庭一直垂眼看著。
“督主,沒有馬車,我們接下來如何趕路。”
蘭澤幫謝景庭處理好傷,他啃了一小半肉餅,剩下的都留給謝景庭。
謝景庭對他道:“若是有馬車,興許會被察覺,明日我們需要換路。”
他們這一路上顛簸,山洞並沒有待太久,當天晚上又來了追兵搜山,蘭澤與謝景庭待在山洞裏,蘭澤在謝景庭身邊不敢講話,他們從另一條路走,因為有謝景庭在,蘭澤倒是不怎麽害怕被抓。
賀玉玄下了死令,追兵發現了便要滅口,隻需留蘭澤的活口。
他們路上遇到了一隊追兵,謝景庭又受了些傷,蘭澤躲在灌木叢裏,他什麽都不能做,隻睜著一雙眼看著謝景庭受傷。
繡春刀擦過謝景庭的臉頰,在謝景庭臉上留下一道薄薄的傷痕,隨著鮮血濺出來,侍衛的屍體倒下,這個時候謝景庭看向蘭澤的方向。
謝景庭臉上沾了血,平分添了一抹澧豔,明豔的麵容殊絕動人,在原地喊了蘭澤的名字。
“蘭兒。”
蘭澤小兔子一般在原地窩著,一聽謝景庭喊他,他耳朵動了動,從角落裏出來,撲進了謝景庭懷裏。
這般讓前來追人的侍衛有些棘手,上麵不讓動蘭澤半分,他們並不敢傷著蘭澤,利用卻是可以的,這回便是利用蘭澤,抓了蘭澤,讓謝景庭險些就擒。
他們兩人逃出來,謝景庭也受了重傷,當天晚上便發了燒。
蘭澤這幾日一直跟著謝景庭,謝景庭未曾餓著他,好幾次經歷危險謝景庭沒有讓他受過傷。
“督主。”蘭澤喊了兩聲謝景庭的名字,謝景庭毫無反應,傷口方才已經縫住,腹部的傷口高熱,溫熱的鮮血從布條裏滲出來,蘭澤又給謝景庭上了一回藥。
蘭澤摸了摸謝景庭的額頭,謝景庭連著好幾日未曾合眼,如今閉著眼,臉上略微蒼白,薄唇略微抿著,墨發在身後散了,多了幾分綺麗單薄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