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奴才知錯了……今日能不能放過奴才……”
“奴才明日抄雙倍的便是了……能不能放奴才回去。”
蘭澤渾身泛出一層潮紅,他唇上被咬出來好幾道印子,眼眸水潤略微上挑,看人時又帶著請求。
像是畫裏畫出的妖精。
師無欲視線從蘭澤臉上收回,隻冷冷地吐出來兩個字。
“不可。”
蘭澤抄了一夜的佛經,師無欲抽的是他的左手,因為蘭澤躲了那麽一下,戒尺扇到蘭澤胸口,蘭澤眼淚頓時便冒出來了,在天亮時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他發了高熱,師無欲探了之後才知曉,傳了大夫過來。
大夫過來之後,檢查了一番蘭澤的身體,這個時候才察覺到有異樣,隻是礙於是國師,不知國師有如此喜好,說的略微委婉。
“情緒受了太大的刺激,那處原本便不能受物,國師大人莫要放冰涼之物……加上他身體又敏感,便發熱暈了過去。”
“物什待會國師大人取出來便是,微臣為他開些溫服的藥物,這兩日不能過度操勞。”
大夫又叮囑道:“手上也有傷,方才臣已經為他包紮過了,這兩日不能拿重物。”
師無欲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懲罰的人,這是個名副其實的菟絲花,稍稍碰過便受不住暈了過去,倒是省事的體質。
大夫很快離開了,臨走前沒忘提醒師無欲把東西拿出來。
師無欲視線落在蘭澤身上,蘭澤隻穿了一身裏衣,由侍衛重新洗了一遍,被褥下的一截手腕若隱若現。
露出來的腰際宛如雪白的魚骨,向下連著蜿蜒的線條陷入衣衫下。
發燒昏迷的蘭澤不省人事,他夢裏回到了謝景庭身邊,謝景庭還是那幅模樣,在夢中謝景庭把欺負他的壞蛋統統抓起來,幫他報了仇。
“三哥哥……”蘭澤在夢中便撲進了謝景庭懷裏,他流下眼淚,好些話想問謝景庭。
他想知道謝景庭有沒有醒過來,有沒有被抓住,他不想待在這裏。
師無欲在床邊坐著,那串串珠被放進手帕裏,墨綠色的清透珠子,床上的少年發出兩聲囈語,然後抓住了他的手腕。
少年發出一聲低聲囈語,眼淚砸在他掌心,臉頰變得蒼白。
師無欲略微垂著眼,蘭澤的神情盡然落入眼底,溫熱的觸感傳過來,肌膚相觸,師無欲抽回了手。
蘭澤發燒兩日之後才好轉,他平日裏很聽話,大夫讓他喝的藥他按時喝,起床時他看見了那串珠子,還在床頭放著,蘭澤把那串珠子偷偷地扔了。
他白日裏在殿中抄寫佛經,晚上同士兵一起吃飯,有時候想打聽消息。可惜士兵似乎都是受了吩咐,任何消息都不透露給他。